大殿之上,人生百态。
有无能怒吼,耍泼无赖,想要冲出侍卫重围的。
有显摆地位尊崇,将内侍们使唤得团团转的。
也有像许多鱼这样,寻个僻静的角落,闭目养神的。
木已成舟,剩下的就要看殿外之人的操作了,想必阿政不会让自己失望。
他能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顶着各方的打压,暗中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又岂非无能之辈?
事实也确实如此,赵政在公子子楚急匆匆出门的那一刻,便清楚计划成功了。
尽管死的是他大父,但他并未感到伤痛,只觉得全身轻松许多。
“将他们送到城外的庄子上,若有意外,就地格杀。”赵政慢条斯理地下着命令。
按照自己的本意,那些知情之人本该赐死,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但许多鱼不愿,她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每次用完人就撇,日后谁还能尽心为自己效力?
“喏!”一条黑色人影像一阵风,消失在屋内。
“主君,方才女君派乞儿来信,秦王由
原来,在计划出现意外后,许多鱼和蔡泽临场发挥,借请医家牛不悔的名义,让许多鱼出宫。
许多鱼及时将消息传给赵政。
赵政眉心蹙了蹙,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狐崽的袖箭从哪里来的?他背后又是受何人驱使?他是否知晓使团中的五人刺杀计划?
得想办法同狐崽见一面才行。
“狐崽现在身在何处?”赵政问道。
“公子子楚下令,将赵国使团押入廷狱,狐崽单独关押。”
赵政心中一紧,廷狱?
看来公子子楚是想以狐崽和使团为诱饵,钓出幕后之人。
不过短短几瞬,赵政便想到一石二鸟之计。
“大兄,你要去何处?”成蛟拦住想要出门的公子政。
赵政眉眼间闪过一丝急切,厉声呵道:“让开!我要去往何处,难道还要同你报备不成?”
成蛟红着眼眶,哀哀切切,只是眼底的恶意几乎要漾出来:“大兄,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如今风头紧,你若是闯祸了,岂不是要连累阿翁?”
赵政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快步赶来的赵姬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在学堂里,荀子难道没教过你兄弟友恭吗?怎么能这样跟兄弟说话?真当自己是像许多鱼那般的野孩子了?”
赵政攥紧拳头,面色阴沉。
“怎地?阿母还说不得你?快回去!谁也不许出门!”赵姬命人将大门关上之后,一扭一扭地回屋了。
成蛟得意地咧嘴笑:“哎呀,大兄,真不好意。谁让我才是府中最得华阳夫人宠爱的人呢?”
赵政气愤地拂袖而去。
成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对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盯紧他。我这兄长是条不会叫的犬,为人最是阴险狡诈。他这么着急出门,定是要有大事。”
“喏!”
许是时间紧急,赵政和侍从们回到院落,还未进书房,便讨论起接下来该如何做。而这一切,都被成蛟派出的人全部听到耳中。
侍卫们急忙将消息告诉成蛟。
“什么?大王被刺杀了?刺杀者居然是赵国人!”成蛟一时间如蒙雷劈,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了,大王向来偏爱公子政,若无大王的默许,公子政怎么可能进入荀子的稷下学宫?怎么可能同蔡泽相交莫逆!
大王一死,公子政唯一的优势也就没有了!他自然是要着急的。
成蛟细细追问:“他可说过,他要去何处?”
侍卫回想一遍后,像是突然想起:“听他的近侍说,华阳夫人和公子子楚被宫中事物绊住,定是无暇追查真相。若公子政能调查出蛛丝马迹,立下大功,必将获得朝廷大臣的感激。”
犹如一道惊雷,劈散脑海中的迷雾。成蛟悟了!
难怪华阳夫人说公子政是自己的劲敌!瞧瞧人家的脑瓜子,转得就是快!
诸多大臣,全部被关在大殿上,性命堪忧。若此时,自己拯救他们于危难之际,谁能不承情?待到日后立储之时,他们都将是自己的助力!
成蛟高兴地鼓掌称快:“任你智谋无双,还不是为我做嫁衣裳?来人!我们去廷狱!”
赵姬管得了赵政,却管不住成蛟。
成蛟很快就见到廷狱中,满身血污的嫌疑犯:“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刺杀大王?还不从实招来?”
狐崽睁开红肿的眼皮,见来人是一奢华贵气的公子,心中微动,是他吗?可惜童年记忆太过模糊,无法将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那张俊脸对上。
啪!
一条长鞭狠狠抽在狐崽的背上,原本破烂的衣衫被抽成一条条。
“大胆!公子成蛟问你话,你竟敢不回答!”
狐崽失望地趴在地上,原来不是他啊……
成蛟见狐崽如同河蚌,嘴紧得很,突然灵光一闪,他诱导道:“你是赵人,许多鱼也是赵人,你认识她对不对?”
狐崽的瞳孔放大,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见狐崽还是一言不发,成蛟嫌恶地靠近他,轻声说道:“我不知你的背后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