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过后,军营不远处的一片荒地草坪,中间空出一块四四方方的草地,周围是人山人海的秦卒,时不时发出或惊叹,或惋惜的怒吼。
在正东方向有一个矮小的土方,土方之上是一排木制胡椅。
胡椅上是许多鱼,胡非子,韩非,王翦等人,还有商会代表。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片被划成矩形草地上的激烈对抗。
“
随着客串裁判的军法吏一声铜哨音响起,臭虫身穿黑衣,胸腹和四肢被皮甲包裹保护着。
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后退数步助跑,猛地飞起一脚,将以皮球踢向十米开外。
皮球越过红衣秦卒,直接飞到四名黑衣秦卒脚下。
其中一名黑衣秦卒猛地跃起,将皮球抱在怀中!
然而没等他开始抱球狂奔,便被前方的红衣秦卒拦住。红衣秦卒拉扯拽,试图抢过他怀中的皮球。
在双方撕扯间,臭虫从后方直穿过来,两人来了一次精彩的传球!
臭虫像一头眼睛猩红的蛮牛,将红衣秦卒撞的七零八落,然后用力一抛,将皮球扔进渔网之中!
一声铜哨再次响起,围观的秦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臭虫滑跪在草地上,握拳仰天怒吼!
“干的好!”王翦哈哈大笑,这才是男子汉该玩的项目!
胡非子跃跃欲试,但又放不下架子:“女君,这蹴鞠着实有意思。用牛皮包裹猪尿泡,便能做成皮球,真是巧思。”
商会之人问弦音而知雅意:“女君,我瞧这蹴鞠不算难得,不如让商会大批制作,增加巴蜀民众的娱乐,促其归心?”
胡非子面上没反应,心中却赞同,只要大家都开始玩,自己凑凑热闹,不是很正常?
许多鱼:“善。”
许多鱼感到牙疼,本来教众人用脚踢球,除了守门员,其他人不可用手碰触。
结果,一到球场上,肢体碰撞,你推我搡,下绊子,横冲直撞,扯裤裆……只要没打出血,那就不算违规!
于是好好的一场蹴鞠比赛,就变成双方各十人,可以用手用脚,只要能将球扔进对方球门,就算获得一分。谁率先取得五分,或者赢对方三分就算获胜。
臭虫许是在这场比赛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自信,接下来的动作越发迅猛,他竟然连球带守们员齐齐撞入渔网之中。
“啊啊啊!”臭虫举起双手,围着赛场狂奔,周围的秦卒毫不吝啬地回馈他热烈的掌声!
可怜的守门员躺在渔网之中,半天都无法起身。
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些如老鼠般不敢见人的别有用心之人。
他们被这场比赛刺激得心潮澎湃,但看到稳坐高台的许多鱼,后背直冒冷汗。
在他们眼中,这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场战斗!
一群秦卒犹如打仗上阵般,披上皮甲,或五五成行防御对手,或抱着球发疯般地狂奔。
另一群秦军大汉在各自什长的指挥下,相互阻拦、推挡,寻找机会突破!
他们冲撞肉搏,或如豹子擒羊般,将对方整个放倒在地,压在身下!
格斗,防守,配合,声东击西……
这练的岂止单兵个人作战能力?更是极其考验什长的大局观,每个兵卒的战略意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若是以后对上这样一群秦兵……
其中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目光中充满忌惮:“他们竟然武德充沛至此!”
“是啊,这许多鱼真是狡猾!在军中时常举办蹴鞠比赛,一是打发士卒的空闲时间,避免他们惹事。二是加强他们的凝聚力,这场比赛可不是光靠一个人就能赢的!”
“而且,你再去看看观看比赛的群众!心潮澎湃,斗志高昂!”
“不愧是武安侯白起的关门弟子,练兵有术!”
“她才不过十来岁,在军事上进步如此之快,堪称天生将才!若给她时间发育下去,必成大患!”
“快传信给主君,必须慎重待之!”
“喏!”
他们能看出来的,高台之上的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游戏虽简单,不过传跑挡踢投,但双方相互防守牵扯,突击,被围,犹如上战场一般,金戈铁马!”王翦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胡非子的眸中精光闪闪:“确实如此,此游戏中可见兵势、虚实、军形、九变,日而久之,士卒的素养将提高一大截!”
想到这里,胡非子对着许多鱼叩拜,“请女君将此游戏推广至全群!巴人同秦人之间,寨子同寨子之间,女子同女子之间,全都能比!”
胡非子越说越激动:“长此以往,巴蜀全郡将全民皆兵!男子放下锄头,能上战场!女子收起织机,能抗刀!若有强敌来犯,必将陷于泥泽之中!”
许多鱼心中赞叹,人才就是人才,他们同后世精英们差的不过是见识和文化瑰宝!
胡非子想的不就是人民战争和游击战么?
这两样已经在后世的战场证明其有效性,许多鱼自是不会拒绝!
“善!这事就交给您了!”许多鱼说道。
胡非子身体好点之后,就一直闲不住。干脆就让他负责此事,轻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