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出蛋的母鸡(四十一)(2 / 3)

总之是一地鸡毛。

可这一切都与小院没什么关系,送走了来吃酒的人,晚香在王长安的搭手下收拾残局,等忙完后,她已是一身汗,便烧了水打算沐浴。

回屋拿衣裳时,她感觉古亭有些怪怪的,但没放在心上,可等她再回来时差点没被满屋子的红眩花了眼。

“这……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不光是炕上的被褥和帘子,连方桌上都铺了一层红布,大红色的蜡烛点燃,满屋通明的红色。

“之前去镇上买东西时置办的。”又趁着她去沐浴,把屋里换了布置,也算是个惊喜了。

晚香讷讷,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亭看了她一眼,镇定道:“今晚也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

到最后,晚香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只记得他一直闷着声缠磨她,她哭了还求了,他嘴里应了,却还是不愿放过自己。

直到最后的最后,她已经恍惚了,依稀记得他似乎起来替她收拾过,不过那会儿她太困了,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感觉身上很沉,空气里有一股沁人的凉意,炕似乎熄了,仍有余温却并不暖和。

她动了下,想掀开身上压人的被子,却胳膊一软。

再之后忆起昨夜发生的事,脸颊耳根子顿时烧得火热,不过须臾间便觉得被窝里像是被点了把火,烧得她坐卧难安。

晚香在被子里来回蠕动着,捂着脸抱着头,像只一直蜕不下壳的蝉。隐约似乎有人进来了,她听到一些声响,心里窘得不得了,实在不想见人,正忐忑着,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了一条缝。

“下雨了,我给炕洞里填了些柴,长安说他做晌午饭,你再睡一会儿。”

晚香紧紧地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古亭见她睫羽直颤,白净的小脸只露出一点来,像头无辜纯净的小兽,忍不住伸手在上头抚了一把。

晚香忙往被子里钻,又想用被子把脸蒙起来,古亭也不说话,就是拉着被子不让她蒙。

两人来回拉扯,力道也不大,缠缠磨磨,不知何时古亭就从炕下到炕上去了。

“你压着我了,太重了……”

“我好像听见小芽儿在叫我……”

声音仿佛是从鼻腔里哼出来,这人太犟了,用当地话说就是头犟驴,晚香没他有力气,又缠磨不过,想求饶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这么委婉的不断‘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晚香才感觉到身上的重量退去。

她忙坐了起身,依旧用被子挡着,快速将自己被拉开弄得乱七八糟的内衫穿好。

摸摸索索,感觉好一点了才转过身,一抬头就对上古亭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面色平静,唯独眼睛有点泛红,眼神也有些不对,那一瞬间死死地盯着晚香,不过顷刻他便站了起来,丢了一句去看看柴够不够,便出去了。

留下一阵余风,晚香怔忪,拍了拍火烧似的脸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了。

*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王长安是个耐不住的性子的,催着晚香要盖房子就尽早。

本来晚香是个慢条斯理的性子,就这么被人催着,新婚第二天就开始忙上了。

古亭去镇上联系砖瓦,晚香和弟弟去找里正帮忙荐几个手艺好的泥瓦匠和帮工,各种琐碎折腾了两三天,等这一摊子事弄齐备就这么开工了。

盖房子在村里可不是小事,尤其帮工都是在村里找能干活的汉子,找了十来个,据说每天有二十文的工钱,还管一顿饭,这事可在村里引起不小的风波。

又见一批批的砖瓦从外面拉回来,这些东西明眼人都知道要花不少钱,于是羡慕的、暗中猜测芽儿娘从哪儿来的银子弄这么大的场面之类的风言风语,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可家里的人嘴都紧,里正那边知道的也不多,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所以然。

只知道芽儿娘新找的汉子是个山里的猎户,手里有些积蓄,山里人外面也没有田地,这次虽算不上倒插门,但也带了全部身家过来扎根阳水村,自家住的房子总是要盖的。

说是这么说,可外人总是半信半疑。山里人不都穷得家徒四壁,怎么弄得出这么大的排场?

当然,这些都仅仅是私下的揣测,面上因为这次请了不少帮工,算是从人家手里挣钱,当初为了抢这个工,村里一些人家没少打破头。表面上这些请来的帮工乃至其家里人,还要帮忙说些好话,来劝退那些怀着小心思打探的人。

这头忙得风风火火,另一头杨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大抵是办砸了事情,马丁黑那边也恼得慌,这边晚香刚传出新婚的消息没几日,就有人上门要债了。

这次马丁黑没出面,还是麻四来的,可这回就没有上次好说话了,麻四也一改上次缓和的脸色,顶着一张六亲不认的大黑脸,甭管杨家人怎么说怎么闹,总之一句话——还银子。

杨大江软硬兼施都没用。

可杨家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麻四丢下‘五日后再来要么见官’的话就走了。

这无疑是塌了天。

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