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泠无话可接,只能拱手告退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总算把偏殿清整出来了。 被褥枕头一律换了新的,林素秋想着,避嫌一二也好,便连着被褥将人抱到了偏殿。 才将人安置到床榻上,姜汤和药就一起端了上来,送姜汤的弟子主动请缨,要搀扶牧白坐起身来喝。 林素秋摇头道:“不必了,你去寻些蜜饯来。” 这弟子懵了:“这么晚了,我上哪儿找?再说了,宵禁时辰快到了,我等也该先告退了。” 也是,天色已晚,宵禁时不许任何人在山间胡乱走动,更莫说是下山了。身为玉霄宗的大师兄,又是执法长老的首座弟子。 又如何能明知故犯?还怂恿其他弟子触犯门规? 可是,清泠师妹既然特意提出要准备蜜饯,必然就有一定的道理。 林素秋道:“辛苦你们了,和外面的弟子都说一声,先行回去罢。” “是,大师兄。” 待所有人都走后,林素秋小心翼翼地扶起牧白,还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轻声唤道:“阿白,醒醒,阿白。” 牧白睡得很沉,竟怎么都唤不醒。 林素秋只能用勺子一点点地把吹温的药汁, 往牧白的嘴里喂。 但每次只能喂进去一点点, 牧白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风寒引起的高烧,在他身上无处遁形。一来二去,林素秋也有些急了。 当即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喝了一大口药,作势捧着牧白的脸,直接用嘴往里渡。 哪知一口药才喝进嘴里,林素秋的脸色就瞬间大变,竟忍不住当场呕了出来。 难怪清泠师妹要那般嘱咐他,这药的味道不能仅用苦涩来形容,滋味非常奇特,简直是难以下咽! 林素秋尚且如此,更莫说是一向娇气的牧白了。 “阿白,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大师兄,大师兄这就去寻玉书,他那里一定有蜜饯。” 林素秋把人重新放倒在床榻上,温热的手背轻轻贴了贴牧白的额头,触手滚烫。 他赶紧绞了湿手帕,放在牧白的额头上。一步三回头,满眼不舍。 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外头依旧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路过走廊时,林素秋随意抓过一把竹伞,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夜里。 一颗心犹如置在烧红的火炭之上,深受反复炙烤火燎之痛。 他的脚下走得飞快,夜色暗沉,雨水浸透了鞋袜和衣摆,他也浑不在意。 更顾不得什么宵禁,一心一意就只想赶紧寻到江玉书,取来蜜饯,他好回去哄着牧白把药喝了。 哪怕事后,因此受惩,也在所不惜!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素秋眉头一蹙,瞬间顿足,第一反应以为对方是与他一样犯了宵禁的弟子,下意识出言训斥:“已至宵禁,何人胆敢在山中闲逛?还不速速回去!” “怎么,许久未见,连为师也不认得了?” 刚好头顶闪电划过天际,犹如一条银龙,将夜色一分为二,短暂地照亮了整片大地。 林素秋瞳孔剧颤,下意识双膝跪地,手里的竹伞也应声落地,倾盆大雨一瞬间将他淋透了。他的声音隐隐有些发颤:“徒儿不敢!” “不敢,现如今,你又有何不敢的?” 雨夜之中,奚华一身白衣,手持一把竹伞,伞面白生生的,他整个人也是披麻戴孝,不染纤尘的样子,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 脸上的神情,却比这阴沉的雨夜,更加森寒无情,冰冷刺骨。 “你既知宵禁,又明知故犯,岂不是错上加错?” 林素秋忙抬头道:“师尊,徒儿事出有因!我须得……” 话音未落,竟直接被奚华当场打断,沉声道:“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无论你有多少借口,都不是你明知故犯的理由。”顿了顿,又道,“罚你去思过碑跪省,你可有怨言?” “师尊如何责罚徒儿,徒儿都没有丝毫怨言!只不过,徒儿现在有非常紧急之事,必须去寻江玉书!待徒儿寻他归来,就一定前去思过碑跪省!” “怎么,你竟敢违抗师命?”奚华的语 气瞬间阴沉了几分。 “………………” ϟ本作者萝樱提醒您最全的《错认反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