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求一求师尊,求师尊把车帘拉上。” 他笃定牧白骨子里,还是个倔驴,不可能过了十年,就截然不同。 而且,牧白从前可是牧家上下,众星捧月一般的金贵少爷。从小就躺在锦绣堆里长大,父母对他格外溺爱娇纵,说他是娇贵的凤凰儿,一点都不为过。 既是娇贵的凤凰儿,又如何会轻易求饶? 奚华就是想让牧白也尝一尝,跌落尘埃的滋味。 哪知牧白听罢,居然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师尊,求你了!” 奚华:“……” 他求饶的速度太快,让奚华再度错愕。 “师尊,我已经求了!”他都求过了,师尊必须要履行诺言,把车帘拉上! 要不然就是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大人,是要生吞一百根钢针的! 奚华顿时哑口无言,虽然心中隐隐不悦,但还是信守诺言,一记掌风,将车帘再度拉上,寒风尽数被斩断在了车外。 马车里的气氛,凝重得要命。一滴冷汗,缓缓顺着牧白清俊的侧脸,流过颌骨。 牧白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回眸直勾勾地盯着奚华,奚华才说了个“你” : “☩(格格党文。学)☩” 奚华:“我……” “我再也不敢了!” 奚华:“闭……” “求师尊饶命!” 牧白一口气,连续抢答三次,每一句都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倘若不是因为,他面色酡红,身体直颤,奚华都会觉得,他是不是天生浪|荡,就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奚华被堵得没了话讲,抬手就捂住了牧白的嘴,冷呵了句:“你给我闭嘴!” 然后手心处就麻酥酥的,很清晰地察觉到,小白刚刚狠狠抿住了嘴。 就……就特别乖,令人匪夷所思的乖。他从未见过,这么乖顺的孩子。 说什么听什么,乖顺,服帖,柔弱,还可怜。 乖巧到奚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训斥他,惩|罚他了。 好像刁难乖巧的徒弟,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奚华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转念想起,方才那阵踏碎枯叶的声音,应该是又一波行尸追了上来。 昨夜,他独自前往查探,斩落下了为首的行尸,在其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好像曾经在哪里接触过,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奚华已经记不清了。 想不到,昨晚才斩杀了一波,今日,又来了一波,似乎是为了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为了什么人而来。 奚华面露沉思,低眸审视了乖乖坐在他腿上的牧白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你此前从地堡里,带出来的法器何在?” 法器? 牧白眨了眨眼睛,哦,就是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当时情况紧急,他一把抓住,也没来得及细瞧,后来又给忘了。 这会儿经师尊一提醒,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但他摸索遍全身,都没有找到那个亮晶晶的法器,牧白惊疑,该不会是昨晚弄掉了吧? 正暗暗迟疑间,外面忽传来江玉书的声音,他心尖狠狠一颤,下意识就要起身。 哪料双腿一软,才起了身,又重重跌坐回去。 两道黏腻的声音,同时从两人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江玉书在外咋咋呼呼的:“牧白,牧白!你快下车看!” “你家先前死的那些人,全部诈尸啦!” “他们是不是舍不得放你走啊?!” 牧白:“……” 舍不得放他走,难道,一定要把他也拉到地下,才心满意足? 还有,他也想下车,但实际上,他连师尊的腿都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