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了? 他翻了个身,准备再眯瞪一会儿。 结果一翻身,肩膀就硌到了硬|邦|邦的东西,牧白反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颗圆溜溜的冬枣。 他先是一愣,然后起身查看。 居然还不止一颗,少说也得有个二十来颗,放在他的枕头边上,一个个圆溜溜的,外表的青皮看起来嫩嫩的。 想不到奚华居然不是跟他说笑,做完真的有冬枣可以吃啊。 牧白拿起枣子,就准备咬一口。 忽然想起什么,又把枣子砸床上了。 气死了! 事后就给他这点枣?就给这点?当他是什么人了?! 他一晚上这么便宜的吗?二十多颗枣子就把他打发了? 怎么不拿点银钱啊,或者高品阶的丹药,法器,狠狠“羞辱”他啊,他现在真的很迫切地需要这种“羞辱”! 没钱在哪儿都寸步难行的! 哪怕牧家曾经再是金山银山,家财万贯,现如今也成了一片废墟,一捧焦土。 牧白的兜里,比奚华的脸还要干净。 好惨。 牧白大口啃枣子,默默心疼可怜的自己。 真就好惨。 这就好比让娇生惯养的富二代阔少爷参加变形记,不仅要切苞谷喂猪,还下田插秧。 真就好凄惨。 他又啃了一口枣子,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样有骨气,还委婉地提醒奚华,给他点钱花花。 牧白啃了几口枣子,就没什么睡意了,把其余的枣子往怀里一揣,翻身坐床边穿好靴子。 准备下楼吃个早饭。 说起来奚华的伤药见效真快,明明昨晚牧白疼得要死要活的,稍微动一动,就疼得直冒冷汗。 这会儿居然不疼了,不仅不疼了,还挺神清气爽的。 该说不说,还得是修真者,就是皮糙肉厚耐|操的很,要是换作正常人,估计爱是半夜做的,尸体是早上凉透的。 牧白推门下楼,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大堂里传来嘈杂声,扶着栏杆定睛一瞧,就见弟子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大堂最中间的位置围起来了。 他再仔细一看……好家伙,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不就是燕郎亭? 这家伙居然没死?昨晚那地上好大一滩血,他还以为燕郎亭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结果,这厮胆大包天,居然还敢来! 牧白想了想,二话不说,调头又往楼上冲。 下一刻,迎面就撞见了一道白影,他逃得匆忙,低着头也没看路,嘭的一下,直接撞上去了。 顿时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还差点仰头倒下去,一双大手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扶稳了。 牧白刚要恶人先告状,指责对方走路不看路,结果头顶就传来了奚华的冷笑:“你躲什么?就如此害怕见到燕郎亭?” !!! 白影是师尊! 牧白那到嘴的话,立马吞了回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义正言辞,满脸浩然正气地仰头道:“师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徒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可能会躲他?” “那你……?” “我只是想回头喊师尊起来吃早饭!”牧白小脸一苦,嘴巴一撇,佯装要哭,“师尊冤枉我!” 奚华:“……” “师尊坏!我不理师尊了!” 牧白又赶紧调头,往楼底大堂冲,寻思着底下人多,奚华肯定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做什么。 他人才冲下去,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大家快看,牧师兄下来了”。 一瞬间,原本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严严实实的人堆,立马散开了,露出了坐在最中间,一身艳丽红衣,打扮得人模狗样,还徐徐摇动折扇的燕郎亭。 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半点不像昨夜受过伤的样子,就是右边面颊上,还残留着大片大片的淤青,和一些模糊的指痕。 燕郎亭好似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脸上的淤青和残留的指痕,都是牧白的杰作。 “牧白,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牧白:“……” 巧你个大头鬼啊,追男人追到了这种地步,燕郎亭真够可以的啊。 他慢慢撸起衣袖,已经准备好当着师尊的面,先发制人,把小魔君打跑。 江家兄弟立马就跟才从地里冒出来的萝卜一样,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肩膀。 江玉书站在左侧,压低声儿道:“牧白,别冲动!你现在打他,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