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下去 , 两人作别了居士府上的小童 , 坐上了了回宫的马车 。
回程路上 , 卢皎月还在脑中回忆着芙萝宫的存货 , 思索着送哪块玉更合适一点 , 却听梁涣开口 ,“ 阿姊希望我做个好人吗 ?“
卢皎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 有点疑惑地 “ 嘲 ? “ 了一声 , 脸上露出点费解的神色 ,
“ 七弟是说 ?“
这个话题也太大了 , 叫人连回答都不知道怎么回 。
梁涣倒是说了个更具体的描述 :“ 就如太子殿下那般 。“
卢皎月 : …
不 , 太子绝对不是个正面例子 。 平心而论 , 太子真的是个好人 , 遥事先问己过 , 不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 严于律己 、 宽以待人 , 受恩必报 、 不记怨恨 …... 和他交往绝对不必担心被从背后挪刀子 , 不管是 “ 当朋友 “ 还是 “ 当兄长 “, 卢皎月都能数出对方一堆优点来 。
但是作为君王么 , 就让人心里咯喊了 。
梁消似是没注意卢皎月的神情 , 垂着眼接着 ,“ 太子的贤名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
阿姊在诸位皇子间 , 也与他最为交好 , 想来是很赞赏太子的为人 。“
卢皎月 : …
这问题着实让人很难答 。
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 才开口 : “ 太子有太子的好 , 但你不必学他 。
人总是受环境的影响 , 太子能够这般宽容 , 一来是秉性如此 , 再者便是 “ 他是太子 “。 身为太子 , 他受不到什么欺侮和打压的 , 最大的苦楚只来自于成帝的不认可 。
成帝毕竟是太子的亲爹 , 给出的惩罚也不过是口头训斥 , 再严重一点就是如上次一样的关禁闭一一一言以蔽之 , 他就没吃过苦 。
但梁涣到底不同 。
他若是真的如太子一般的性格 , 在深宫之中活不到今天的 。 求生是人的本能 ,
这时候谈道德修养实在是太过高高在上了 。
看着身侧的少年 , 卢皎月轻轻弯了弯眼 , 低声 :“ 做你自己就好 。“
不需要去学别的什么人 , 只要做好自己便已是幸事 。
就像她方才在屋中对东山居士所说的 ,“ 偏狭乖庞并非本性 , 他只是过往辛苦了些 “。 怎么能要求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人 , 学会去爱人呢 ?
或许这便是那位未来的女主能够打动梁涣的地方 。
只有曾经被毫无保留地爱过 , 才会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
梁消终于拿起头来 , 和身侧的人对上视线 , 他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
好似有轻柔的风拂过面颊 , 温柔地让人醉在那双眼睛中 。
可是就在他彻底沉溺下去的前一刻 , 冰凉的手扼在了脖颈之上 。
对方口中的 “ 你自己 “ 是谁呢 ?
那并不是 “ 他 “, 而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那个人 。
胸口一阵带着寒意的隐痛 。
他好像看见了最温暖绚丽的春景 , 却是寒冰凝结的镜面映出的庞假幻象 。
但是在一片荒芫的冰原上 , 它仍旧是最动人的景色 , 动人得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封存在这片冰原之上 。
梁涣觉得自己的思绪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冷静过 。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
他牵引着自己的脸上的每一块肌肉 , 一点点弯起了眼睛 , 露出了一个再乖巧不
过的笑 ,“ 好 , 我听阿姊的 。“
卢皎月 :“......2“
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
当日晚些时候 , 庆和殿 。
成帝看着自己面前请命的儿子 , 有点新奇地扬了扬眉 ,“ 你真的想领这个差事 ?
这事可不好办 , 你五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
梁浚俯首 :“ 儿子近日跟着太子做事 , 深知豪强坐大 , 为国所忧 。 儿子才智浅拙 , 但也想替父皇 、 替太子解此烦扰 。“
成帝低头 , 认真打量起了这个不甚熟悉的儿子 。
许久 , 才缓着声 :“ 这事要是办不好 , 胺可是要重罚的 。“
这便是允了的意思 。
梁涣郑重拜过 :“ 若损及国事 , 儿子该当受罚 。“
一直等到人离开 , 成帝不辨喜怒的神色骤然一展 , 他喉的一下子笑出了声 : 他这些儿子里 , 也不全是姓种么 。
但是脸上那点松快的神色只露出一瞬 , 就飞快地收敛了起来 。
有这个胆量当然好 , 但是办事可不能光靠着一股胆气 。 就让他看看 , 这儿子有多大的能耐吧 。
梁涣从庆和殿出来 , 拿头看了看湛湛普空 。
一碧万顷 , 就宛若那日静谧的湖泊 。
为什么梁攸尚不愿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