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内心充满了悲壮的使命感。
虽然阿拉什并不知道鲁特要除掉希尔格纳的理由换了一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了鲁特的异动,并且报告给了希尔格纳。
在埃及的这段岁月里希尔格纳虽然非常不喜欢埃及羊奶的味道,但还是捏着鼻子喝光了,使得他的身高长了不少,可以和奥兹曼迪亚兹平视了。
“我不是间谍,也不是杀手,只不过是个背井离乡前来‘游学’的人而已。”希尔格纳摊了摊手:“放我离开这里就是了——不过,法老王陛下对我很是赏识,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放我走的吧。”
希尔格纳是赫梯的质子,而赫梯又是这片土地和埃及相提并论的强敌之一,怎么可能把人质放走。
说到这里,希尔格纳看着奥兹曼迪亚兹,忽然微笑着凑近了埃及的皇子,耳语道:“如果鲁特将军想要下手除掉我,皇子殿下会保护我吗?”
希尔格纳不过是一句试探,他固然明白奥兹曼迪亚兹把自己作为对手的重视,这位埃及的皇子也愿意给他提醒一句,但是作为一介人质,希尔格纳如果不是有底牌,要斗倒身为埃及将军的鲁特可没有这么轻松。
奥兹曼迪亚兹陷入了沉思,他从一开始因为希尔格纳的粉墨登场,获得了父王的夸奖记住了这个赫梯的皇子,又因为在武技训练中败给了希尔格纳,而对他有了新的感官。
他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可以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对手,但希尔格纳对于他仅仅意味着对手吗?
一边是他不由自主在意着的希尔格纳,一边是效忠着自己的将军,奥兹曼迪亚兹在还没有成为法老王时,便尝到了这股两难的局面。
“我开玩笑的。”希尔格纳笑着后退了一步,耸了耸肩,示意奥兹曼迪亚兹不必当真。
毕竟一个异国的质子和掌控军权的将军,要选择哪一边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会保护你。”奥兹曼迪亚兹却是握住了希尔格纳的手腕,认真地说道。
“我以未来法老王的名义向你许诺,我会保护你的安危,不会让鲁特伤害到你!”
“鲁特的行为是错误的,我作为埃及的皇太子,太阳神拉的光辉会庇佑我,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打倒你, 而不是凭借着其他肮脏的手段! ”
“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我?”或许是心结被阿拉什解开了,希尔格纳性格里的恶劣因子开始蠢蠢欲动,即便知道眼前的埃及皇子不好招惹,但还是艺高大胆地捉弄他。
“从今日起,你和我同吃同住,我稍后就会告诉父王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其他,收拾好东西直接住进我的寝宫就是。”
奥兹曼迪亚兹不愧是未来的拉美西斯二世,决断下得很快,行动也很雷厉风行。
希尔格纳这下可算是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他真的搬到了奥兹曼迪亚兹的寝宫去住,那很多计划都无法实施了。
皇太子寝宫里的耳目和质子房间的可不能比,各类的守护魔法和陷阱也多如牛毛,阿拉什的行动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希尔格纳当然不可能同意,但是面对着奥兹曼迪亚兹兴致勃勃的提议,他如果不能妥当拒绝,引起纠纷的话,希尔格纳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了。
这毕竟也是宫斗的一环,所以希尔格纳微笑着开口说道:“十分感谢您的好意,只是这于理不合。毕竟我既不是您的妃子,更不是您的宠妾;既无功勋,也没有职位,又何德何能获得如此殊荣?”
奥兹曼迪亚兹眉梢一扬,便要开始说话,却被希尔格纳巧妙地给堵住了:“殿下慧眼识珠,知晓我是有用之人,但众人愚昧,指不定会排编什么难听的话语。若是诽谤我也就罢了,倘若牵连到殿下,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希尔格纳循循善诱,声声恳切,让原本只是单纯地想把人纳入麾下保护的奥兹曼迪亚兹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如希尔格纳所说的那样,他好说歹说也是个异国的质子,哪怕塞提一世与王妃宠爱他,同意了这个请求,希尔格纳作为赫梯的皇子住进去未免有些微妙——住在奥兹曼迪亚兹寝宫里的本来就只有他的妃妾——而且还是由奥兹曼迪亚兹本人强烈要求的情况下。
说得好听点,是希尔格纳和奥兹曼迪亚兹成为了堪称兄弟般的莫逆之交;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希尔格纳以色侍人、成了娈宠。
更别提那些效忠奥兹曼迪亚兹的臣下了,恐怕也只会认为这是希尔格纳的错,引诱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储君。
希尔格纳又不是邓通一流,本身实力也不弱,哪怕蒙上脸去做个商人,也顶多是颠沛流浪罢了。
不过奥兹曼迪亚兹也只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已,其实想想就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态就像是和看中的朋友更加亲近,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却始终无法如意。
总算是把好心的埃及皇太子哄走了,希尔格纳立刻决定加快解决鲁特的行动。
他当然不会蠢到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一个再忠心耿耿的将军,位置坐得越高,就越会有敌人。
希尔格纳收到的情报中,起码就有两个人对鲁特最有敌意。
一个是鲁特的弟弟,和鲁特一个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