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不我请假送您去医院处理下吧,流这么多血,说不定要缝针?”
步天哭笑不得,但在办公室的郁气因为郭凯康的关心散了不少,并且心中微暖,他说:“郭叔,真没事,伤口不深,我一会儿回去贴个创口贴就成。”
郭凯康没在意他所说“一会儿回去”,只以为是下楼。
步天的伤口的确不深,只是稍微有点长,大概有四公分的样子,而且比较宽,所以血流的多些。他的体质特殊,很快就止了血,擦干流下的血渍,再用头发稍微遮一遮,倒是看不出来。
他跟郭凯康道谢后下了楼,将宋英韶喊进办公室,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他,以及临时打印的一封辞呈。
“步总,您要辞职?”宋英韶有些凌乱,凌乱后又迅速冷静下来,“是因为和RH合作的事,董事长怪您了?”
步天含糊道:“算是吧。”
宋英韶眉头登时拧紧,忿忿不平道:“RH那边耍诈在先,公司里那几个人又故意给您为难,凭什么要你走人,要走也该是那些找茬使绊子的人走才是!”
对此步天不欲多解释,只是道:“我把辞呈放这里,你帮我去人事部递交下,我明天再来走流程。”
宋英韶尤有不甘,视线忽然停留在步天额头位置,“步总您受伤了?”
步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事。”
“是董事长?”宋英韶脸色却很不好看。
步天想起他和唐绘时常通话,叮嘱道:“我受伤的事不要跟我妈提起。”否则以唐绘的性格,恐怕会在步锦程额头上同一地方开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来。
如果他要报仇,当场就能报,哪还需要其他人为他出头?只不过步锦程终究占了他父亲的身份,这点无法改变,儿子殴打父亲,说不出也不好听。
宋英韶并不应承,沉默的看着他收拾。
步天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这年头办公大多只需要电脑处理,他又是在市场总监的位置,手下养着一拨人,他主要负责领导决策。
待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妥当,他才认真严肃的再次叮嘱宋英韶,不准将他受伤的事情透露,宋英韶只能勉强答应。
……
步天对这份工作其实并无留恋,但不可否认,他离开步氏后心情实在有些糟糕,有些烦躁。
未穿越前他和步锦程父子间保持着相对遥远的距离,一年顶多见一次面,吃一顿饭,说三到五句话,然后各自忙碌,依然互不相干。
可六年后的时空中,他们的距离是拉近了没错,但仅有的两次相处模式着实叫他愉快不起来。
当初他选择踏上商学这条道时想的是步锦程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哪怕日后进了步氏,他会为步氏争取更多的利益,让步锦程放心将步氏交给他,同样步扬也能更加自由自在。可现实和想象终究还是存在着差距,说句心里话,他现在对步锦程真的非常失望,时隔六年再见到血脉父亲的那点感慨已烟消云散。
“咔嗒……”他开了自家门,进屋。
“谁?”屋里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
转眼间,元宵已经出现在玄关处,看到步天惊讶道:“步先生您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四吗?”难道他记错日期了?
“嗯。”步天换鞋时随口应了声,没跟他解释。
换完鞋,步天又扯开了领带,脸上是元宵没见过的疲惫,以及一丝丝不耐。
元宵敏锐的察觉他心情不好,当下就想躲回次卧,眼角却捕捉到他额上的一道伤口,脚步有些迟疑,想到自己的伤还是步天处理的,也就没躲,只试探性道:“步先生,我去给你找两张OK绷?”
步天看着他带点小心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步忻小心翼翼的眼神,忍不住想:真该让步扬教教他怎么演戏,连他这外行人都骗不过,演技真够差。
“好。”他点头。
元宵立马熟门熟路去拿药箱,半分钟后又回到客厅,步天坐在沙发上看美食节目……美食节目自然是元宵在看的,见状他立刻有点不好意思。
“步先生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学了几道菜,冰箱里有食材,要不中午我试着做做看?”元宵走过去,假装不经意道。
李阿姨是今天早上过来的,带了早餐和晚上做的菜,元宵本打算中午随便将就着吃些,但步天既然回来了,他也许可以秀一波手艺。
步天没做声,元宵讪讪的摸摸鼻尖,“我先替你处理下伤口吧,消下毒有点疼哈。”
其实这点伤对步天来说真没太大处理的必要,以他的体质,最多两天就能掉痂,五天连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但看元宵已经准备齐全,也就没拒绝。
元宵处理伤口时很仔细,也因为仔细,他和步天的距离拉得很近。
步天眉梢动了动,他并不喜欢和人有太近的距离,青年的身上是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倒是不难闻,可这么距离他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另一具身体上热度。
元宵只穿了一件薄T恤,廉价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过多领口已经变形,大了很多,露出一小片黑白色皮肤。
准确说,是小麦色和白色,工作原因,他在太阳底下晒过,所以肤色自然偏黑,而没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