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姬平轩也开了句玩笑,望着陆安珩道:“我可算是明白了你小子为何不愿意拜我为师了,就惹事这一点来看,你和你师父还真是天生的缘分。”
陆安珩无语,这楼歪的,自己还是立马进入正题吧,否则天知道这群随心所欲的前辈们会将话题拐到哪里去。
于是,陆安珩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苦逼,对着几人恭敬地躬身道:“陛下既然决定将这简便数字和算法用在科考之中,那这编书的活计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晚辈尚且不到弱冠之年,领了这差使着实战战兢兢,还望诸位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关键时刻,姜锦修还是挺靠谱的,一听陆安珩这话,姜锦杨立马爽快地点头,斜睨了姬平轩一眼,开口道:“行,弟子碰上了难处,我这当师父的自然要帮上一把。免得有人总惦记着挖我的墙角。”
姬平轩不由翻了个白眼,粗着声音道:“得了,大家知道你有了个能干的弟子了,你就少在我们面前显摆吧!”
姜锦修无视了姬平轩不屑的神情,眼神扫过另外几人,挑眉笑道:“反正大家也闲着没事干,不若都来凑个热闹?这书要是编成了,定然能流芳百世。你们真不动心?”
谢意之一向爽快,笑道:“如此良机,我自然心动。倒是要先谢过三郎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了。”
陆安珩连道不敢,恭声道:“前辈们愿意帮忙,实乃晚辈之大幸。说实话,若无前辈们帮忙,晚辈即便将书编写出来,也免不了受人指责。”
毕竟陆安珩的资历确实太浅,运气又太好,刚进翰林院就能着手编写这一看就能让他声名大噪的书籍,即便陆安珩身后的靠山再牛逼,翰林院中眼红的也绝对不只一个两个。
这样的情况下,陆安珩即便将数学书编写了出来,不说其他人,翰林院中都能跳出一大堆挑毛病的官员。以他们的口才,绝对能不带任何脏字地将陆安珩整个人都贬低到尘埃里。
所以陆安珩才会来找姜锦修他们帮忙,有了这几个大佬出手,光凭他们的名气就足够能让那群人闭嘴。
其实陆安珩也挺奇怪,元德帝为什么然会将这样重大的活交给自己。按理说,怎么着也是由翰林院众人一同编撰出来呀。莫非就等着自己来坑姜锦修几人?
姜锦修似乎看出了陆安珩的内心所想,轻嗤一声,开口对陆安珩解释道:“你没猜错,陛下确实是想着让你把我们一同拉过去编书去。你以为想推行个新东西是陛下上下俩嘴皮一嗑就能决定的吗?但凡有大事,需要内阁先商讨一番,确定后,再在朝会上提出,百官共议。又因每人想法不一,光是吵架都得吵上小半个月。要编写这样一本直接影响科举的书,那估计吵上几个月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更别提吵完后还得再商议书如何编写,由何人编写,又是一笔烂账,还得接着吵。这样算下来,估摸着到了明年都编不出书来!所以陛下就想了这么个贱招,将这棘手的差使扔给了你,就指望着你来找我们出手呢。真是一只老狐狸,这么能算计,活该头都秃了!”
陆安珩选择性的无视了姜锦修后头的吐槽,对前面的解释表示自己长知识了,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看来自己这个官场小白还有得学啊!
姜锦修见陆安珩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一巴掌轻拍在陆安珩头上,叹道:“你这性子着实太实诚了些。陛下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你在翰林院便几乎没了立足之地。别想着陛下对你有多好,他之前为你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这会儿让你做个孤臣呢。不过他还算靠谱,既然让你陷入了这等尴尬的境地,就绝对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我先恭喜你了,估摸着这书编完后,你就能升职去御前了。”
陆安珩听得头晕脑胀,简直觉得自己和姜锦修之间差了一百个姬平轩。心中感叹怪不得姜锦修是能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的大佬啊,这脑袋,估摸着自己再活上一辈子也赶不上。
至于姜锦修所说的,自己在翰林院会处境尴尬一事,陆安珩倒是毫不在意。他本身又不是特别活络的性子,要是有点事儿干,他都能蹲在家里好些时日不出门。陆安珩心下暗自琢磨,即便自己在翰林院遭到排斥,直接蹲在办公厢房里忙活编书的事就行了。一旦忙起来,哪还有时间管别人的脸色哦!
有了大佬们的加盟,陆安珩突然觉得自己的编书之路一片坦途。心情一放松,陆安珩就又想着暗搓搓地搞个大事。想了想,看着姜锦修几人的脸色都还不错,陆安珩犹豫再三,还是试探地提了一下标点符号。
苏修齐不解,“圣人之言从古流传至今,也未曾出过大岔子。你说的这标点符号,到底有何用?”
陆安珩含笑解释道:“这标点符号,便是做断句之用。以往的圣人之言并不曾有断句,长此久往的流传下来,已有部分产生了歧义。晚辈今日所提出的标点符号,便能避免这一问题。”
苏修齐眉头一皱,还未说话,一旁的贺长宁已经沉声道:“还请试说一番,圣人之言何处有异议?”
陆安珩对着贺长宁拱手作揖,肃容道:“请问前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解?”
贺长宁不假思索地张口就来,“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