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到底是哪个人,对弟子的敌意如此之大,出手便要弟子的性命?”
姜锦修的脸色不大好看,即便确定了陆安珩并无大碍后,姜锦修一直黑如锅底的脸色也没好转几分。听得陆安珩的发问,姜锦修的脸色更黑了,眼中的怒色一闪,似乎想破口大骂,然而看了看陆安珩苍白的脸色,怕自己突然情绪爆发吓到陆安珩,姜锦修愣是压下了自己的暴脾气,咬着牙道:“那刺客跑的倒是快,如今幕.后之人还未查出来。你放心,我那伯父已经下令彻查真相,圣上也因此震怒,其余几家也插了一手,我们几方合力,不信逮不住这胆大包天之人!”
陆安珩见姜锦修的情绪比自己这个受害者还激动,心里还有点小感动。想了想姜锦修的智商,试探地问道:“师父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之人了?”
姜锦修冷笑一声,回答道:“自然是有,如此没有脑子之事,也就那些抱着祖宗留下的古籍顾影自怜的蠢货才能干得出来了!至于到底是哪家,现在还没查清楚。另外,我倒是怀疑还有人在浑水摸鱼,想借那些蠢货们的手来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与不是,查清楚后便知。”
陆安珩听得头都大了一圈,万万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顿时觉得自己的伤口更疼了。
姜锦修无语地看了一脸茫然的陆安珩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可长点心吧,这么个毫无心机的样子,怎么在朝堂上混日子哦?”
话说姜锦修这大半辈子都是别人在为他操心,自己只要负责随心所欲的浪便是。然而自打收了陆安珩这个徒弟后,姜锦修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亲人们的不容易,时不时就要为陆安珩这个官场小白愁上一回。
这师父当的,也是心酸。
其实陆安珩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只是他的思维方式和主流官员们还是有点不一样。任谁在法治社会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八年后,也不会想到仅仅会因为一个编书问题,就会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吧?这完全是因为几千年的代沟限制了陆安珩的想象力,陆安珩表示自己不想背姜锦修扔过来的这个傻白甜的锅。
姜锦修这回赶过来,不但是为了亲自查看陆安珩的伤势,确认他的安全,还是来将他带回自己的别院去的。
陆昌兴夫妻开始还有点不大乐意,想着儿子都受伤了还不能待在家里,让自己好好照顾他,自己这父母当的,着实太不称职了些。
姜锦修对此表示这都不是事儿,自己别院里有的是照顾陆安珩的人。而后忧心忡忡地对着陆昌兴夫妻说道:如今这幕后之人还未查明,他们既然已经丧心病狂地对三郎下了一次狠手,保不齐还会来第二次。你们府上虽好,护卫却不如我的别院严密,为了三郎的安危着想,还是让他去我那儿小住些时日为好。”
萧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背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眼,哽咽道:“这孩子打小就多灾多难,落水后好不容易顺遂了些,接连通过科考中了状元官袍加身,这回却又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混账,竟然对他下如此狠手,这是要他的命啊!要不是三郎自己机警,我简直都不敢想后果如何。三郎才多大啊,这些人怎么就能狠毒至此呢?”
陆昌兴担忧地看了看萧氏一眼,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而后转头看向姜锦修,长叹一口气道:“先生所言极是,您的别院比我这府上安全得多,如今情势未明,先生有心护着犬子,乃是他的福气。等会儿便让他随着先生一道回去吧,只不过他此时尚且有伤在身,还望先生多多费心了。”
姜锦修广袖一挥,立即点头道:“你放心便是,我待三郎之心,与你们是一样的。这一回,我姜家定然会为三郎讨个公道!那等背后下手黑手之人,我们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是陆安珩就这么跟着姜锦修来到了他的别院养伤去了。
临走时,姜锦修还把带来的十来个护卫留给了陆昌兴,避免有人贼心不死,前来陆家找事儿。可以说是非常为陆家考虑了。
姜锦修的别院中,陆安珩在里面养伤养的还挺舒心的。姜锦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各种不靠谱,照顾起人来却是意外的精心。完全考虑到了陆安珩的身体和心情,除却请了太医来为陆安珩诊治外,还顺带将孙辛夷也请到府中长住,专程陪着陆安珩打发时间。
恰好陆安珩之前曾经对孙辛夷说过,元德帝有意让他去太医院干活的消息,孙辛夷自己也有所意动,正好在这里又碰上了个太医,二人相互间交流医术时,孙辛夷也得知了不少太医院的消息。
陆安珩这段日子则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头一回照顾人,姜锦修就跟后世那些宠孩子无度的熊家长一样,给陆安珩提供的吃食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别院中的下人侍奉陆安珩更是精心,每天变着花样地给陆安珩做补身子的吃食,以至于陆安珩每天都觉得自己长了不少肉。
姜德音得知陆安珩受伤的消息时,正在闺阁中绣花,闻言直接一针扎进了食指中。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姜德音当即命人收拾好了行李,告知了顾氏后,便带着两个随身丫鬟赶到了姜锦修的别院中,亲自动手照顾陆安珩的起居来。
姜锦修也大方,直接将别院的管家权暂时交到了姜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