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躺枪的孙辛夷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心说自己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把婴儿的性别给变一变的?这锅背得可真冤。
跟着孙辛夷做了全场手术的几个女弟子全都一脸煞白,强撑着没在产房吐出来,出来后也在努力遏制自己正在造反的胃。
结果一听大娘这不讲道理的话,几人都顾不上自己的恶心感了,纷纷皱眉看向这大娘,不悦地开口道:“这位大娘,我们当大夫的,是来救人的,怎么到了你嘴里,我们还得必须让产妇生下个男婴来啊?合着我们除了救人之外,还得当个送子观音呐?”
这话怼得挺漂亮,但是她们却低估了大娘的无耻程度。一听她们这话,大娘更是来劲了,指着她们几人一脸嫌弃地道:“不就是你们这三个丫头片子把我的大孙子给吓跑了吗?三个丫头片子全都跑进产房,阴气这么重,可不就把我的大孙子变成了个赔钱货么?”
这强词夺理的,真是让人槽多无口。三个女孩子气得面色发白,偏偏又碍于自己的好修养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暗自憋气。
孙辛夷也不好做出和个无知蠢妇计较拉低自己档次的事儿,一时间也被气得半死,却又无法给自己找回场子。
见状,大娘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正要趁胜追击,好把孙辛夷他们的诊金给赖掉,却不成想,从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对着她冷嘲热讽了一句,“这么说来,想必大娘您年轻时,没少让娘家赔钱。毕竟在您看来,女子都是赔钱货,那您这个老赔钱货可比您这刚出生的孙女赔得更厉害呐!”
这话说得可真犀利,孙辛夷几人顿时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刚刚动完手术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大半,纷纷抬头看向门口,便见陆安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裘,神情冷淡地站在门口,在飞舞的雪花映衬之下,恍若谪仙一般。
屋内众人纷纷看得一呆,还是见惯了陆安珩盛世美颜的孙辛夷最先回过神来,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诧异地开口道:“阿弟,你怎么来了?”
陆安珩微微一笑,学着姜锦修那群人的装逼做派,万分优雅地踏进了屋内,轻描淡写地回道:“听闻你带着弟子前来出诊,我便过来看看。”
部分人的骨子里,大抵是欺软怕硬的怂包。陆安珩跟着元德帝那群顶级大佬混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也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只是他平日里行事跳脱,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一层而已。
这会儿陆安珩气场全开,又有从姜锦修那里学到的最佳装逼姿态,分分钟碾压全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
方才还泼辣不已的大娘顿时安静如鸡,对陆安珩刚才讽刺她的行为完全不敢多说一个字。
陆安珩也没搭理她,走到她身前看了看刚出生的小女孩,掏出两个小银镯子,放在小婴儿的襁褓中,笑道:“谁说我们小姑娘是赔钱货的,这不一出生就给自己挣了银子吗?”
小女婴似乎也明白陆安珩这是在帮她,嘴巴微微咧了咧,看着极是可爱。
陆安珩见状,眼神更为柔和,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孩子的嫩脸。
再次抬头看向孩子这个不讲理的奶奶时,陆安珩的表情又变成了一片冷漠,冷冷地看着她道:“这手镯可是我给小家伙的嫁妆,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当心我直接让你吃顿板子!”
嗯,受元德帝影响,陆安珩一威胁人,下意识就想到了打顿板子。也就是装逼说说,吓一吓这个刻薄大娘而已。
好在陆安珩正经起来,气势还挺能唬人的,至少镇住这个没啥见识的泼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听陆安珩这威胁的话,大娘抱孩子的动作都谨慎了几分,连忙小心陪笑道:“是是是,老妇谨遵贵人之命,绝不敢乱动心思!”
陆安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孙辛夷笑了笑,温声道:“走吧,没事和蠢货置气干嘛呢?先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