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乌桑心不甘情不愿地签订了大齐定下的不平等条约一事,那真是震慑了不少小国, 就连性子最桀骜不驯的匈奴, 这些日子都安分了不少。
贸易区那头的气氛达到了和谐的最顶峰。
良性循环之下, 双方的生意往来更加频繁。又有那等胆子极大的商人, 跟异族商人混熟了,大着胆子和他们一道儿坐船出海走了一波, 绕了大半个地球,兜兜转转又踏上了大齐的土地。
这一回他们可是给大齐带来了新物种, 还多了一肚子谈资。为此, 这群想要臭显摆的商人们还专门开了个茶话会,特地来给一帮同行吹牛逼。
陆安珩听说了这事儿后, 也跑去凑了个热闹。结果那天出门时被俩小娃给扒住了下摆不让走,陆安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安抚住小元宵和小月亮,便去的迟了些。
结果刚进屋,就听到出了海的那家伙正在绘声绘色地吹牛逼:“我们在船上可遭罪了, 好家伙,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水, 连个小岛都没见着, 还碰上了大风浪。哎哟喂, 要不是船夫靠谱,咱们可就回不来了!”
陆安珩听的一笑, 见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便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随手抓了桌上摆着的一盘瓜子,一边嗑一边听这家伙讲述他的海上风云录。
倒是那正在吹牛的家伙眼尖,最先发现了陆安珩的身影,连忙闭了嘴,殷勤地赶到陆安珩身边,笑容满面地开口道:“陆大人您可是稀客啊,早先见着您的拜帖,小的都不敢相信您肯屈尊降贵来跟我们这群满身铜臭的商贾们打交道呢!”
这话陆安珩可不爱听,随手将瓜子放回盘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陆安珩眉眼含笑,温和地反问道:“徐少东家这话说的可不大妥当,我什么嫌弃过你们商贾了?咱们这些年,不是一直合作得挺愉快的?”
陆安珩这话没毛病,在座的商贾们摸着良心讲,这些年他们跟不少官员打过交道,脾气最好,待人最温和有礼的,还真是面前这位风姿卓然的郎君。
盖因陆安珩打心眼里就没有什么阶级之见,对这等有实力的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商人们最会察言观色,陆安珩对他们如何,他们自然心里有数。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这些年商人们走南闯北,碰上了稀奇的物件儿总会留心给陆安珩带一份。
虽然说无奸不商,但是能闯出些名堂的大商贾,情商肯定已经爆表,交际手腕那叫一个八面玲珑。即便是对着厌恶自己的人,只要有求于人,商人们都能笑嘻嘻地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让对方打。
到了陆安珩这里,商人们知晓他素来就喜欢倒腾点外头的稀奇玩意儿,便对此上了心,甭管去哪儿都会给他留心一番。这些年,陆府也没少收商人们带过来的小东西。
当然,陆安珩是万万不肯白拿他们的东西的。这年头的治安和交通和后世可没得比,商人们走南闯北,又带着不少家当。说句夸张点的话,那真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挣银子。陆安珩要是再占他们这点便宜,那成什么人了?
陆安珩这样厚道,在商人们这边的口碑自然不低。商人们自认自己是没多大学问的家伙,只有挣下来的家业勉强能算是可以吹牛逼的地方。是以对陆安珩的回报也极是简单粗暴,那就是砸银子。
这银子当然不是砸给陆安珩的,而是用来支持陆安珩工作的。不然早些时候,陆安珩提议的那个慈善拍卖会怎么会让朝廷还净赚两三百万银子呢?
商人们又不傻,拿命挣来的银子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实在是他们打听到了这是陆大人又升官了,被陛下调到了户部,这可是他去户部上任时干的第一样差使。
这可是件大事儿啊!听说那户部尚书姬阁老素来有铁公鸡之称,要是陆大人头一回当差就办砸了,被这位小心眼的阁老穿了小鞋可怎么办?
商人们最是实在,私下一合计,就给那拍卖会拍出了让国库大赚一笔的效果。
这才是当初拍卖会能这么成功的原因啊!归根结底,还是陆安珩平日里结下的善缘。
说句实话,就算当初那场拍卖会是姬玄亲自上阵主持,效果还不一定能有这么好。商贾低贱是不假,可就是因为地位低贱,商人们才更想保住自己能够抓得住的银子。
至于名声?那都是读书人该操心的事儿,商贾可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名声。
只能说是陆狗子真心换真心,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三观就是这么正,成功打动了商贾们那颗不太真诚的心。
也算是一桩佳话了。
商贾们对陆安珩的好感值近乎爆表,这会儿陆安珩这么含笑一开口,众人见他神色温和眉眼含笑,看向大家的目光中满是笑意,全无半点读书人对商贾的嫌弃。商人们顿时也高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和陆安珩道了好。
徐家的少东家还是第一次见陆安珩,虽然听家中长辈说这位大人对商贾很是礼遇,心下也很是忐忑。毕竟陆安珩现在已经是四品官,勉勉强强算是踏入了高官的行列,又深得一众大佬宠爱,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对付小小一个徐氏商号,那真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陆安珩见徐家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