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这里下面是空的。”
空的?
是意味着没人,还是...
刘端瞪向杨振,“下面有一条密道!杨振,你没说实话!这是在包庇罪犯!”
杨振十分紧张,无辜道:“警官,真不是,我不知道啊,那些大缸早就废了,我们从来不管的,不说我,可能连我爹都不知道,大家伙说是吧,我就从来没用过那里,你们用过嘛?”
众人纷纷说没用过。
姜曳皱眉,这就是小地方的可怕,资本可以掐住人的咽喉,公信力远没有地头蛇的一个眼神管用。
你说这么多废弃的大缸,也没瞧见破损,为什么不拿来用?非要摆着当摆设,她可发现最外侧有许多新缸,说明杨家工坊的产能一直在增加,对大缸也有需求,没必要舍近求远,除非这些废弃大缸本就有其他用途——比如藏一口密道。
那问题来了,这杨家是什么路数,如果很早以前是碍于历史问题建设了这些密道,那现在和平年代,又是人来人往的厂房,何必呢?
总不会是为了纵着这个杨慎作奸犯科吧?
瞧着杨振也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他看着很有事业心啊。
男宝爹?
姜曳一时想不明白,而刘端不够老道,再气愤也拿杨振没办法。
但他忽然掏出了枪,啪一下上膛。
“我下去追捕,小王,你押着这何玉梅,还有跟局里喊人,派大队来,我倒要看看这龟毛小地有多少人敢跟国家作对!”
刘端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包括那些工人。
这些工人听出意思来的,表情都微微变了。
姜曳暗暗吹个口哨,哎呀,刘端小哥哥好帅啊。
不过就他一个人去....
周败类忽说:“刘警官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也去,你保护好她。”
这话是对保镖说的,说着他就下了大缸。
小王对此十分错愕,喊都来不及,加上他们这边人手不够,这些本地人又抱团,他压着重犯何玉梅,苦于无力支援,也只能看着周败类消失在缸口。
姜曳第一次这么羡慕别人。
周败类,有钱有势年轻力壮。
哪里像她,一来就是金丝雀,手无缚鸡之力,太难了。
姜曳不爽时,飞快看了杨振一眼,发现这人表情幽深。
小王这边押解了何玉梅,准备让人先开车把她送回局里,此时主楼那边排查人员的结果也出来了,也锁定了杨慎的嫌疑,算是补全证据链,但现在人逃了,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坏的结果。
现在也不知道杨慎躲在那,为了众人的安全,自然不再要求剧组人员或者其他人再待在杨家大院,于是在老林跟刘端等人都进入密道后,小王几人商量了下,有了决定,一方面准备松懈对姜曳他们的控制,一方面也的确跟局里报信要求派大队人马过来。
在通话中,小王提及了杨家的古怪。
“局长,我有预感,这杨家很有问题,太诡异了,大概率不止是当前两个受害者的问题。”
他说完,却听到局长那边沉声的话:“我们这边的确要派很多人过去,但恐怕你们都回不来了。”
小王:“?”
局长的声音像是藏着沙砾:“陈老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杨村的村民,一堆夫妇跟他们的儿子,发现他们都有发烧呕吐的症状,刚刚你还说杨家工坊里面也有两个重度发烧昏迷的工人是吧。”
小王骤然听到村民里面也有发烧人员,就算他不是医科人员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表情微变,“那是?”
“陈老当时观察了那小孩的症状,又逼问了那夫妻,才知道他们全家都发烧了,包括他们的女儿,不过一开始是他们的儿子症状最早,他们一家人完全是被儿子感染的。”
小王看了下周围,侧身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低声问:“传染病?会不会是重度流感?”
虽然重度流感也很危险,但他有侥幸心理,万分祈祷不是他记忆中最害怕的那些传染病。
局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像一口钟,重重敲击在了小王的心脏上。
“那俩夫妻支支吾吾告诉陈老,他们儿子几天前跟几个小男生吃了老鼠肉。”
小王当时脑袋嗡嗡嗡。
他很清楚,如果真是那种传染病,那么现在省道跟各个路口应该都被设卡封死了。
这个村将被设为核心防疫区。
所有人都是危险分子。
包括他,包括老林师傅,包括其他同事,包括倒了血霉来这里拍电影的剧组,更包括局长的儿子刘端。
他们都将命悬一线。
此时,局长那边也冷酷下了命令。
“消息不得外露,否则将导致动乱,放出许多潜藏的感染者,陈老已经带着那一家三口作为病体前往市疫情研究所,估计得一天半,我们到那边得五小时,在此之前,你必须稳住那些人。”
“一个都别放出来。”
杨家的案子很诡异,但更可怕的是这个疫病。
在疫病之前,所有的案子都得往后排。
所以,局长现在都没法过问老林跟自己儿子的安危...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