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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的警员握着笔,在想:为什么这姑娘不干我们警察这一行?
但想到对方的出身跟身家,以及铺天盖地关于她的车企新闻,他又忍不住苦笑——这种人放在商业中才能发挥最大价值,因为她能早就新的行业时代,给国家带来强有力的经济效益。
而在警员思维跳到这一层的时候,蔡昆忽然笑了,脸上肌肉放松,平静道:“姜小姐是吗,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是警察呢?”
老林跟局长表情都微微变化,而姜曳挑眉——这人知道她在这里,难道是玩家,有针对性预判?
要么是他背后有玩家?
谁知道呢。
案子已经开始了,他坐在那,显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好像不在意这个,只是反问了三人乃至所有警察一个问题。
“你说,官方是觉得你作为商人的价值高,还是作为警察的价值高?”
姜曳很少为别人的思想试探而动容,只回说:“你这个价值没有意义,一切取决于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当律师就是一流的,干啥都是一流的,你是不是又想怼我身在某某阶级,而命运待你们不公?”
蔡昆摇摇头,“不,那是阶级论者的话,我记得我初中辍学的时候,我的班主任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阿坤,我知道你是被家庭连累,如果在你这样的家庭跟经济条件下认定你不读书就是自暴自弃,那是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老师只希望你以后出了社会,不管干啥事都要脚踏实地,吃苦耐劳,在咱们这个时代,机遇还是有的,怨天尤人跟人比出身,那不是对错的事,而是纯属无效浪费心力——一个人的精气神如果在一个地方散了,那不可能在最重要的地方聚起。这世上的人大多平庸,平庸者,只能干平庸的事。”
局长跟老林沉默,因为他们都经历过那个年代。
那个人均贫农的年代,人人都在困境,吃喝不足,辛苦熬日子,拉扯儿女长大,一代一代博那点转机。
不读书,只能出卖苦力。
机会有,但必须吃苦,只能吃苦,能靠狗屎运或者天生聪慧逆袭的是极少数。
气氛沉闷中,姜曳默默来了一句,“那你老师这句话好长,不是一段话吗?”
额...气氛一下子没了,老林都怕惹怒蔡昆,但很快意识到姜曳是故意的。
蔡昆果然变了脸色,差点被姜曳这散漫而不知疾苦的话给激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平静了——他在这些年里吃了很多苦,被人奚落践踏不知凡几,怎么会轻易动怒。
蔡昆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你不会救那么多人。”
姜曳内心土拨鼠愤愤跺脚: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因为狗日的无限系统!我身不由己!
不过这人不是玩家啊?
玩家大概也说不出这种话。
姜曳叹口气,“看来很难让你交代同伙的身份了,也许你们有其他计划,比如还得铲除掉一些人?”
蔡昆笑而不语。
姜曳手指握着的鼠标忽然停顿,悠悠问他:“左阳波已经杀了,属于你的环节已经完成,其他就是那个同伙的事,你一定很想让王晓美知道这个结果吧,还网购了元宝蜡烛这些,但在你当前的居所里没有找到它们,所以你跟她有个秘密基地,以前常见面,不为人所知,你每年给她祝福生日的时候都会去的地方。”
蔡昆不说话,表情默然。
姜曳却看着电脑上的一张图片,“有枫树,还有溪流,远处有大坝,应该是玉苍水库吧,水库下面的村子正好是王晓美的老家,她曾在空间里提到山上建新房子了,好多漂亮房子,又大又敞亮,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从她以前的空间来看,她在她的家里连个房间都没有,那么她一定跟你表达过这样的愿望——所以三个月前你的账单取出了五万块,是租金吧,你在上面租了一间房子是吗?”
老林在观察蔡昆的表情,他的表情有了变化,手指也在抠桌子。
但最终没有说什么,他抗住了,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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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放下了耳麦跟话筒,对老林说:“这人闷油瓶,不会说了,又不是直接转账,只能排查玉苍上面的房屋租赁情况了。”
虽然花费时间,但也没办法。
局长满嘴夸赞姜曳,看了看时间点,晚饭了,于是邀请姜曳留在局里加班...吃方便面。
姜曳:“???”
不是,我在警局的打开方式就是吃泡面吗?
但姜曳又不能说自己吃不了苦...郁闷时,大D跟阿C来送饭了,同行的还有司徒天河。
碍于某种规定,不能给送太多好吃的,不然被什么人拍到还以为是贿赂,但以送给姜曳吃的名义......
菜太多了,她吃不完,早就饿肚子的老林等人得以蹭了一点口福。
司徒天河翘着腿看扒饭的姜曳,嘀咕了一句,“幸好你没入公检法,我就瞧不上老太太当年那日子,为了办案跋山涉水,窝窝头都没吃到还得被人打...阿宝你就该跟我一样当个土豪。”
这话说的在场的警察吃饭都不香了。
姜曳觉得自家小舅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