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很多遍,这次也一样。
而他自己则是....也被拿捏了。
一环套一环,从她出狱那天就已经开始布局。
今日收网,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擦着手上的血,直到手掌干干净净,然后随手扔给陈钊,重新穿上外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最后走的时候才凉凉扫了众人一眼。
“再给你们一次送我去警局的机会。”
“这次好好问。”
“毕竟我只是死了全家,但你们可是死了局长全家啊。”
众人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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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大律风尘仆仆赶来,再次陪着姜曳做了一次询问,全程看到好茶好吃伺候着,警方的态度温柔而友好。
证据链完美,没有破绽。
完美到所有人都知道背后有她设计,但没法推翻。
这就好比上次,所有人都知道她可能是被冤枉的,但最终还是没法被推翻。
“不能”跟“不想”的区别,但本质一样。
命运是一个圈。
最后结尾的时候,陈钊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林先生,你是怎么找到包子店那边的呢?”
警方已经在包子店找到了大量林家夫妻的血迹,有些内情,他们不敢想。
可怕的是这个林三平全程不问也不说。
陈钊之所以问,是觉得害怕,他害怕——怕这个人再憋一个大的。
姜曳大概没想到这个唯唯诺诺摆烂专业户会这么大胆子,还敢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觑了他一眼,翘着腿,半身倚靠着扶手,手指揉着额角,一开始不想回答,但毕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她用左手大拇指抚摸了下右手食指。
这两根手指其实是行动力跟掌控力的象征。
欲望+权力的施展。
她垂眸,眼眸睫毛很长,微微颤抖,声若寒潭水汽般凉冷飘渺:“人一旦因为不够强大,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从而做了坏事,会把它归咎于群体的欲望,认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不缺他一个。”
“物质守恒,尸体也一样,所以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藏尸之法。”
“所以,他认为把罪恶分摊才是最完美的手段——也是源自他赌徒的心态。”
“要么成事,要么失败,若是失败了,结果也必须是所有人一起承担罪恶。”
当时的陈钊跟大律其实都没听明白,但她已经起身出去了,临走时,对坐在陈钊身边一直沉默的杨正忽说了一句。
“钥匙扣上的娃娃挺可爱的,今天怎么没带?”
杨正一怔,大律师眯起眼,打量了下他,眼中精光暗闪。
而陈钊还在思索姜曳那些话意思的时候,当天,杨正被逮捕了。
在他的公寓找到了一笔财物,而且其父亲名下有一辆他人赠送的私家车。
最致命的是在包子店里找到的子弹不止蒋森的枪械,其中一颗子弹来自杨正的配枪,化验了子弹上沾染血迹的时间长度,确定来自林家夫妻死亡当天。
也就是说,这是针对杨正为凶杀主犯的致命证据。
更致命的是,他还被查出在警局内利用职权私自调换了化验材料——就是陈三包的尸体化验材料,最终导致姜曳入狱。
听说被捕当天,杨正整个人都惊呆了,被拿下时挣扎不过,高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杀人的不是他。
“是局长,是局长,是他让我干的!不是,我什么都没干,人不是我杀的,陈哥,陈哥,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听他吩咐递交材料,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我的枪一定是被他偷走的,他那天请我吃过饭,对,我喝醉了,我真的喝醉了...”
他再哭求也没用了,警局内的同事们眼睁睁看着他被按住。
陈钊那天抽了很多烟,闭上眼,想起了这个年轻的同事弟弟一开始就极喜欢跟自己跑案子,也跟他特别合得来,曾经有一次他摸着警车钥匙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笑问:“喜欢开车?以后让你开?”
“不了不了,警车又不是我的车,哥,你有考虑买车吗?”
“哦豁,小伙子挺有想法,你想多了,就咱这点工资,哪里买得起车,你这么喜欢车?”
“也对,肯定买不起啊。”
说着,他又摸了摸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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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省级调查组下来把案子全部调查清楚,包括整个警局,立案审判。
人都死了,死人之后,什么真相什么罪名其实都没意义。
反正姜曳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无所谓法庭判定如何,所以在现场,她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没怎么听。
她多心不在焉呢,商洛跟大律师以及诸多科研界以及商业界为了讨好她而特地前来的一些大佬都看出来了。
关于案情,最关键的证人竟然是黄诚的妻子。
她没死,她的孩子也没事,因为蒋森派去弄死他们家的杀手已经被制服了。
黄妻上来时,看向了姜曳,可惜后者没有看她,就是在走神。
她想起了前段时间被对方打电话联系被说服的事...其实不难被说服,因为她太害怕了。
而对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