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喝过白酒,这一口下去,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然后咳出了声。
“慢着点,别着急,快吃口菜压压。”卢石坐在路坚旁边,路坚拍拍他的后背说道。
大家看后,发出善意的笑声,仿佛看到了第一次喝酒的自己,纷纷让两个小老弟吃菜。
“嚯,漫苍,你一口干了?”谷漫苍坐唐植桐旁边,唐植桐看着脸红的谷漫苍,又瞅了一眼他的杯子,空空如也。
“不是干杯吗?”谷漫苍咽下嘴里的花生米,懵懂的反问道。
“哈哈哈,没毛病!卢石也干了?我说你俩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来来,再倒点,再倒点。”路坚看了一眼卢石的杯子,又开了一瓶白酒,给两位小老弟又倒了一两的模样。
“干杯跟碰杯差不多,碰一下喝一点,说‘干了’才是把杯中酒全喝了。”罗志平给两位舍友解释道。
“这俩小兄弟很实在啊,挺好的。”窦永昌乐呵呵的评价道。
卢石和谷漫苍一个误打误撞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实在。
唐植桐在心里暗叹一句,实在是好,但实在人太容易吃亏了……
接下来的酒局热热闹闹,众人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菜上,纷纷夸唐植桐做的好吃。
“嗐,就一拍黄瓜,换谁都行。花生好吃那是因为那是花生啊,生着吃都香。”唐植桐连连摆手,谦虚道。
“那也要看是谁做吧?食堂的拍黄瓜就没唐老师你做的好吃。”罗志平指着自己从食堂打来的拍黄瓜说道。
“食堂是大锅菜嘛,有可能没拌均匀,给你打上了。”唐植桐乐呵呵的回应着,其实他心里清楚,食堂的拍黄瓜不香是因为用的酱油不行,而且蒜也少。
“唐老师做的好吃,咱也不能让他去食堂当厨子啊?来来来,喝酒喝酒。”路坚端起酒杯继续劝酒。
这回卢石和谷漫苍学乖了,碰杯后只喝了一丢丢,然后放下杯子夹菜吃,往下压压酒劲。
随着气氛的推进,话题从眼前的菜品发展到各位委培生讲自己所在地方局的趣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轮到唐植桐的时候,唐植桐没有将别人的糗事拿出来说笑,而是自己乾坤大挪移了一个。
“有一次,我一朋友找我陪酒,我这朋友是闽南人,他朋友也是。酒至半酣,他让我出个主意,玩个游戏,输了的喝酒。我就琢摸着,那就来吧,就说咱来个玩嘴的,把‘黑化肥会挥发’说一遍,说的不标准的罚酒一杯。”唐植桐嘴里的这个朋友是全国邮编推广培训的姜新文,这故事也是他讲的,在此借用了一把。
“哈哈哈,然后呢?”来自津门的方庆亮先笑了,追问道。
“然后?然后我朋友让我多吃菜少说话。”唐植桐一脸无辜的说道。
方庆亮笑不活了,拍着大腿的那种。
“不是,老方,有这么好笑吗?”其他人一脸懵逼,同样来自津门的史怀安推了同伴一把,问道。
“我正好有个闽省那边的战友,我给大家学一下他们那边怎么说这句话。”方庆亮止住笑,清清嗓子,努力学着闽省方言道:“黑化回费灰发。”
“我学的不太像,你们回头找个闽省的朋友试试就知道了,不过小心别挨揍,哈哈哈。”方庆亮笑道。
“这可真得找知己好友试,否则真有可能会挨揍。我事后好好请了那朋友一顿,这事才算过去。”唐植桐莫须有的补充道。
毕竟不是人人身边有闽省人,这个笑话无法感同身受,大家配合着哈哈一笑,尽显人情世故,这事就过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题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吃的上面,不过这回说的粮食定量、副食品供应。
“昨天刚收到家里来信,抢不上副食了。还是京城待遇好,唐老师还能买到黄瓜,要是能在这落户就好喽。”窦永昌感慨道。
“哈哈,这个我可不认,是咱学校还能保证副食供应,不是整个四九城。我们家已经吃了好几天咸菜了,这黄瓜是我妈在房门口种的,今天早上被我给薅过来了。”唐植桐摇摇头,虽然有可能这边的供应确实好一些,但不能引战啊!
“唉,今年大家都一样,凑合着过吧。”路坚叹口气,说道。
“我们不一样。”谷漫苍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喝酒,也可能是酒量不行,二两还没下肚,已经上脸,而是反应木木的了。
“哪不一样?”方庆亮逗醉酒的谷漫苍道。
“我们不一样,你们好歹还有定量,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前阵子县上说我们瞒着产量私分粮食,把以前的存量都收走了,今年靠吃野菜、树叶熬过来的。”谷漫苍低头喃喃道。
这事唐植桐也是从后世公开的资料知道,年初在豫省省会开了个会,有些人写的报告里面农民分走地里产出的三成,私分15%(请参考59年2月底的会议讲话)。
唐植桐没做过调查,不知道这个总产量是按实际的,还是按照放过卫星的产量计算。
虽然3月初认可了农民私分,但征收量并没有及时下调……
唐植桐不认同,但理解。
屁股决定脑袋,上位者考虑的是整个盘子,也正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