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442意外来信(2 / 3)

秋天,四九城的孩子们才会再次看到骆驼。

骆驼吃苦耐劳,性子慢,好欺负,也正是如此,老舍写的那本书才会以“骆驼”给祥子冠名。

骆驼一旦趴下起身也慢,不少调皮的小孩就凑上前逗趴着的骆驼玩,骆驼被惹急了则会朝小孩吐口水,那味道,啧啧啧。

这时候小孩子往往会说一句四九城特有的歇后语:门头沟的骆驼——倒煤(霉),然后哈哈而去。

驼铃叮当,串起了唐植桐的童年时光。

其实,这不是仅仅是唐植桐,而是40年之前出生的四九城人的童年。

后来,驼铃就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轨电车的车铃,每逢到站,或提示路人注意避让时都会“当当”响,所以老百姓称其为“铛铛车”。

由于交通发展的需要,前些日子,内城最后一辆有轨电车也停运了,铛铛车自此便从四九城的历史舞台谢幕而去。

话说回骆驼肉,骆驼作为运输工具,难免损耗,什么老弱病残,总逃不过被屠宰的命运。

据说有有些养驼人不舍,临卖骆驼的时候,还会嚎上一嗓子:“心疼死喽,我的小儿骆驼喂……”

每每此时,唐植桐都会想起白事上,那些哭丧的大妈,腔调一样一样的。

骆驼肉口感略显粗糙,价格比牛羊肉低,牛街那边吃的多一些。

驼峰作为八珍之一,肯定走不上普通百姓的餐桌,但其他部位时没有问题的。

花市这边有不少贵教人士,当年也有小贩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吆喝:“五香的骆驼掌刚出锅,烂糊的喽……”

四九城特有的韵味悠长的吆喝声,唐植桐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至于骆驼肉嘛,今年是吃不上了,但明后年大概率是有机会能尝到的,因为猪肉、羊肉、牛肉供应量不足,会供应其他肉类来填补空缺。

为了让亲家能赶在午饭时吃到水饺,张桂芳特意早早的煮了一锅水饺。

婆婆生前喜食水饺,除了盛出来上供的,张桂芳将其他的先放在茶盘里晾上,自己匆匆又煮了一锅。

瞧着凤芝眼巴巴、可怜的小眼神,唐植桐从茶盘里捏出个水饺,递到她的嘴边:“这两天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个。”

馅大皮薄的水饺进嘴,凤芝的嘴巴立马鼓囊起来,不仅腾不出空来说话,还有一点饺子皮露在外面。

“就知道惯孩子,这两锅先给亲家送过去。咱包出来吃后面的,等会吃咋了?”张桂芳看了眼儿子,略有不满。

“妈,咱先尝尝味嘛,咸了淡了也好调整一下。”唐植桐笑嘻嘻的又捏起几个,每人分了一个。

两锅水饺得有八九十个的样子,椿树胡同三口人,一顿肯定是吃不下的。

“行了,别再吃了。”看儿子理由充分,张桂芳默许一人吃一个,打定主意让孩子吃后面的。

张桂芳不懂儿子工作上的事情,但以她的人生经验来看,儿子这次升官离不开亲家的提携,否则小老百姓出身的孩子能年纪轻轻就走上领导岗位?

所以,张桂芳恨不能把亲家供起来。

“嗯,嗯,听您的。”唐植桐也往嘴里塞了一个,馅子足,吃起来略咸。

饺子想好吃,必须得略咸一些,否则不出味,这是作为一个半吊厨子的朴素认知。

每个人的饮食喜好受家庭习惯、社会环境的影响,养成于前半生,而且会伴随一生。

唐植桐的这点认知来源于穿越前的泉城,从大学开始就跟饭搭子满大街的去找水饺店,放网络发达的年代,怎么也得是个探店的网红。

千禧年左右的门头房租金还没高到离谱,那时大街小巷有不少水饺店。

唐植桐大大小小吃过二三十家店的水饺,凡是有口皆碑、店里人流不断的,口味都略咸,无一例外。

那时的水饺店,有个约定成俗的规定,都是论“两”卖。

碰到馅子多的,一个人二两就能饱,三两能吃撑,两个人吃半斤正正好好,吃完溜达回学校。

有南方的朋友第一次到北方,一瞅,一两多少多少钱,心道:嚯,瞧不起谁呢?来一斤!

这时,服务员往往会劝一句:我们家水饺大,你一个人吃不了一斤,三两就差不多了。

听劝的呢,吃不了打包带走,不听劝的呢,还是吃不了打包带走,区别在于最后打包多少。

究其原因,这个“两”不是指的水饺的重量,而是饺子皮的重量,一般来说一斤面能包六十个水饺,三两就是十八个。

后来,随着市场化的发展,房租越来越高,很多商家要么馅少了,要么按“份”卖了。

唐植桐就眼瞅着一家比较好吃的店,从一个上下两层百十平方的铺面,慢慢发展到单层。

后来就剩个门脸,吃水饺都得蹲路边小桌上。

再后来门脸也没了,改在下午下班时在胡同口的帐篷里。

最后创卫嘛,老夫妻俩的帐篷也没了,改为单卖冷冻水饺,但坚持了没多久,由于买的人不多,索性就不干了。

唐植桐带上松子,用高压锅装着水饺来到椿树胡同的时候,依旧是只有静莹、敬民姐弟在家。

“姐夫好,啥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