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抽着烟,守着炉子,想起了自己的其他兄弟。
人老了,特别容易想起从前,因为家产,兄弟几个起了龌龊,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反正自己过的不怎么好,情形大不如以前。
想当年自己也是有好几房小妾的人,怎奈正室看的严,小妾也没个产出。
解放后,风气变了,一夫一妻了,有的小妾卷了金银细软跟别人私奔;有的去街道哭诉找依仗,跟自己要了一笔银元回了老家;还有的直接寻了短见。
什么世道啊,逼的小妾都活不下去,佟旺很有意见,只是不敢说。
寻了短见就得下葬,乱葬岗没了,祖坟也迁了,街道看着,佟旺又不能不管,只能买块墓地给下葬。
佟旺倒没什么,他的正室有些受不了。
以前只有正室才能进祖坟,现在祖坟没了,她以后还得跟妾室一样随便买块墓地下葬,而且走在妾室的后面,想到这她就拧巴。
再加上家里没了妾室,一下子清冷了很多,心劲儿一下子没了,一场痨病没挺过来,人就没了。
佟旺一把年纪了,没想着再找,但也不是没有,家里还有一个妾,也只有这一个,不离不弃的,在解放后以老妈子的身份深居简出。
正室没了大半年后,两人领了证,名正言顺的住在了一起。
对此,佟祥和妹妹也不敢说佟旺,见了不喊妈,能喊个“姨”就算给面子。
“老爷,该洗脚安置了。”佟旺走神的空档,续弦端着盆进来伺候他洗脚。
“嗯。”佟旺对这个续弦挺满意的,不仅不离不弃,而且年轻,自己再使使劲,说不定还能老来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