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垫巴一口。”
“有,有!瞧我这脑子,我这就拿。”高大山从旁边碗筷柜的下面掏出一包桃酥,一瘸一拐的过来,打开递到张叶面前:“来,叶子,先吃点。”
张叶看看高大山,又看看小王同学,才拘谨的放下搪瓷缸拿起一块,用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开始小口吃起来,两口下去就没了仪态,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这些都是你的。”高大山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张叶点点头,速度稍微慢了点,但吃了两块就不吃了:“大山哥,我不吃了。”
“吃吧,吃吧,我这还有。”高大山没有收起来,反而一个劲的劝。
张叶摇头,直接上手包起来,还给高大山:“日子还长着呢。”
“叶子真会过日子呢。”小王同学在旁边夸了一句,不打算把话语权再交给高大山,否则今天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接着问道:“那个婚事,你哥怎么跟你说的?”
“俺哥在信里说的,说俺快到年龄了,得说人家了。”说到这里,张叶偷偷瞅了高大山一眼,有些害羞的继续说道:“俺哥接着说高排长人长得老相了点,但人很好,从来不打人。”
“嘿,这小子,竟然还在信里编排我。”高大山一听乐了,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憨厚又勇敢的小伙子。
“还说啥了?”小王同学觉得就凭这只言片语,说有婚约很牵强。
“说高排长好,以后自己不在了,家里有难事就跟高排长说。
说高排长自己说了,肯定不会不管。”说这些,张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手指揪着围巾上的穗穗,绕啊绕……
小王同学觉得高大山说的没问题,但张叶的理解好像出现了偏差。
“嗯,我说过。每次上战场前,我都会说。其实也不止我,大家都这么说,活着的尽量去照顾牺牲的一家老小。”高大山坦诚的承认道。
“读信的会计说,俺哥这是给俺说亲。
俺后来给你写信,说在家照顾俺娘两年,你说你支持俺的决定。
后来俺娘没了,俺嫂子要替俺哥守孝,俺不放心,给你写信说俺陪着嫂子给俺娘守孝三年,你也同意了。
现在孝期满了,俺嫂子也给俺置办了红棉袄,俺也来了,你怎么就不认了呢?”
张叶一听高大山这么说,急了,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
“我那是……我那是……”高大山也着急,自己那是帮着战友养老扶孤。
张叶要在家照顾母亲,这没问题,自己肯定愿意。
张叶说要在家守孝,高大山也确实没反对,也确实按时寄了钱,打算等孝期结束,等张叶来信说嫁人,自己再给她一份嫁妆,也算全了这份战友情。
但这些不能说啊,说出口就有点怀疑张叶骗自己寄钱的嫌疑,太伤人了。
“你要真不同意,你凭啥一个劲的给俺寄钱?
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俺许了你,说你是个大好人,等了俺这么多年,让俺以后死心塌地的伺候你。
你现在说没这回事,你叫俺以后怎么活人?
信我都带来了,你怎么就不认了呢?”
张叶能看出高大山不想娶自己,越说越伤心,抽噎起来。
小王同学和舒庆成都听明白了,这是误会了,只不过这误会有点大。
小王同学看着张叶,心想:这傻姑娘恐怕是真不懂战友之间的感情啊!
“叶子,别哭了,拿出信来,我看看你哥在信里怎么说的。”高大山那叫一个心累,自己残了,还有一些旧伤,他不想拖累别人,也担心成家以后自己说了不算,没法给牺牲的战友寄钱。
张叶擦了擦泪,抽噎着从包袱里掏出信来,不算多,十来封的样子。
十来封信中,有一半是张树在战场上寄回家的,另一半是自己写给张家的。
高大山认识自己的笔迹,先把自己的信挑出来放在一旁。
小王同学瞅了一眼信封,收信地址是豫省,挺巧,跟自己母亲是老乡。
同时也有些感慨,薄薄的几张纸,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张树的信都不长,字迹也歪歪扭扭的,他跟文盲差不多。
刚开始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张树还会请教高大山什么字怎么写。
高大山一封一封的看,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张叶说的那封。
上一句还在说张叶快到年纪了,下一句就是自己长得老相,中间别说分段,就连个句号都没有,这要是不被人误会才见鬼了。
“唉!”高大山叹了口气,把信放下,这叫什么事啊!编排自己磕碜也就算了,人都没了,还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个坑,不对,是给他亲妹妹挖了这么大个坑!
自己该怎么办?有心不认吧,张叶哭的恓惶。
认了吧,那叫自己以后怎么做人?传出去成什么了?高大山很纠结。
“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高大山捏着薄薄的一张纸,满脸惆怅。
“信里咋写的?人家姑娘没撒谎吧?”舒庆成轻轻的刺挠了高大山一句。
“喏,自己看吧。”高大山把这封信递给舒庆成,同时也是想表达自己是真不知道有“未婚妻”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