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几个男生拿过报纸,就西南边境问题开始发表意见。
唐植桐在旁边给小王同学剥松子,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打算掺和这帮荷尔蒙爆表的小青年的争辩。
西南边境问题绕不过麦克马洪线,带英嘛,一贯的搅屎棍子揍性,屡教不改,下次还敢。
麦克马洪线是清末民初时的事情,就连人人唾弃的袁大总统都不承认这条线的合法性,但当时参加西拉姆会议的议约全权大臣陈贻范是个会英语的亲英派。
这可就坏了菜喽,他一边表示要请示,一边声明自己签的不作数,但最终还是签字了,据说是受了胁迫,可能有气节,但绝对不多。
这事搞的中国很被动,后来还是顾维钧出面给他擦的屁股,也没擦太乾净,否则就没后边这麽多事了。
四个小青年血气方刚,都是主战派:「十七国联军咱都打了,还怕一个小小的阿三?!」
「谈什麽谈,阿三敢侵犯郎久丶空喀山,都特娘的打到家门口了,就该打丫的!打到丫服为止!」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打阿三一顿,那边能保五十年和平!」
……
三人你来我往,聊的好不热闹。
「哎,妹夫,你怎麽看?」经过上午的接触,武爱军觉得唐植桐还不错,进包间后坐在唐植桐旁边,看他没吱声,用胳膊肘碰碰他,问道。
小王同学听到后,白楞了武爱军一眼,没吭声。
「啊?我?」唐植桐一愣,没想到武爱军喊自个妹夫,把桌子上刊有来信的报纸拽过来,说了个冷笑话:「我用眼睛看。」
「嘿,哥们,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麽这麽怂呢?文文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程少军没get到冷笑话的精髓,有些不忿。
小王同学一听这话,柳眉一竖,就要回怼,唐植桐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她腿,示意稍安勿躁。
「你们一个个的没点眼力架,没看到妹夫一直在帮文文剥松子?活该你们一个个单身。」孙小普言语依旧犀利,开腔就是冷嘲热讽。
「你这丫头,人长得漂亮,坏就坏在这张嘴上,小心以后没人要。」程少军讪讪道。
「要你管!」孙小普压根不吃这套。
「哎,哥们,你倒是说说啊,我们也听听。」霍效平不搭理程少军和孙小普吵架,这俩人互相看不顺眼,从小吵到大,都习惯了。
「我觉得上面肯定有考量,都是身经百战过来的,啥风浪没见过,肯定能稳妥应对。」唐植桐说了,又等于没说。
「嘿,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副科呢,你这也太四平八稳了吧?」程少军对于唐植桐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唐植桐也不生气,笑笑,继续剥着手里的松子,嘴上却没有停:「那我说啥?附和你们刚才说的?」
「那边可是高原,没通火车,也没通汽车吧?离最近的火车站有多远,你们算过吗?后勤补给怎麽过去?各个种类分别要补多少过去?需要调动多少人力丶物力才能保障后勤供应?你们想过这些吗?」
「喏,这份报纸我前些日子看了,白帽子尼的语气还算客气,还在用'证据'努力证明那地方是他们的,说明还有的谈。
即便是打,也得等到谈无可谈再动手吧?
那句话怎麽说来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慎重对待总是没错的。」
「还有啊,郎久丶空喀山的事,我猜咱们应该没吃亏,甚至是胜了。
这都是去年的事了,要是吃了亏,白帽子尼回信应该不会这麽客气。」
唐植桐将剥好的松子递给小王同学,扑拉扑拉手,打算歇歇。
空喀山事件中武清国同志壮烈牺牲,但我边防队击毙敌军9人,伤3人,俘虏敌军副司令官辛格中尉等7人,残馀阿三逃出国境。
这些都是后面公开的,眼下还没有渠道流传到唐植桐这个层面,所以他没说出来。
唐植桐掏出烟,给几个男同学分发一下,继续侃侃而谈:「打仗哪有那麽容易,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就好比咱哥俩一言不合打架,输的那方吃哑巴亏?
要是我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要麽喊朋友帮忙,要麽找公安主持公道?
那这个架就不能善了了,要麽规模越来越大,要麽要有一方认怂蹲局子。
同样的道理,两国交战也一样,总得先考虑第三方会不会插手吧?要是有别人替阿三出头,咱们又该怎麽办?
解决了这个前提,才能考虑真打的话,要达成什麽战略目的丶如何打丶打多大规模丶打到什麽程度丶打多长时间丶怎麽收尾等等,复杂着呢。
所以我才说,这事啊,咱们想简单了,听安排就得了,不添乱。」
唐植桐也不敢多说,生怕刹不住车,综合天下大势剖析跟阿三的这场自卫反击,可这话不兴说,因为很多信息并不是一个平头百姓能接触丶了解的。
其他人都在静静的听着唐植桐分析,一时间觉得竟然有那麽几分道理。
「那你认为打不起来?」单伟挠挠头,问道。
「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