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唐植桐瞅准时机,一块跟了出去,并把门给虚掩了过来。
“刘主任,我是王静莹的姐夫,您喊我小唐就行。”唐植桐留意到刘主任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已被烟熏黄,在目送来访老师下楼后,掏出烟来给刘主任散烟。
“哦,你好。”刘主任接过烟,其实唐植桐刚才在一旁听着,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悦的,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叶志娟的面子在那摆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非常羡慕您和刘教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老话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相信您和刘教授的学生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今日他们以学校为荣,日后学校以他们为荣。”
唐植桐掏出火柴为刘主任点上烟,自己陪了一根。
前面还好,听到后面,刘主任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心想叶主任的女婿这么不会说话吗?刚偷听了学校的丑闻,这就指着和尚骂开秃驴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求他们以后别给学校抹黑。”刘主任还是有涵养的,尽管不悦,但还是看在叶志娟的面子上跟唐植桐虚与委蛇。
唐植桐挺佩服刘主任的,能忍。
自己说的好听,全是正面的,但刚听了八卦,再说这样的话就有点指桑骂槐的嫌疑。
“嘿,我们学校几乎每个学期都有表现突出的学生被各个单位借调或直接调走。
走的同学欢天喜地,学校也乐的学生能在新的岗位上做出贡献,用人单位也高兴,能有人解决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还有一些表现特别突出的同学,在外出军训的时候,被当地对口部门看中,怎么也不放人。
您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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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了解文艺领域,但现在全国各行各业都缺高水平人才,相信肯定有部分地区也缺文艺人才吧?”
唐植桐说完,从兜里掏出信封,交到刘主任手里:“感谢您和孙教授这段时间对我两个妹妹的悉心教导,以后还请您多费费心。”
两人没有什么归属关系,行业跨度也很大,这辈子可能也就打这么一次交道,所以唐植桐没有捧着说。
即便这么暗示一下,也有损人不利的嫌疑,但谁让那谁招人厌呢?
尤其那熊孩子,嚣张跋扈,未成年、无照驾驶,把人打的头破血流,据说后备箱还有大家伙。
出来后死不悔改,轮流发生那啥,被判十年。
就这还“小霸王”,更像被惯疯的魔头。
刘主任在听到唐植桐这番言论后,似乎抓住了重点,下意识的接过了信封。
“刘主任留步。”该说的话说了,唐植桐跟刘主任点点头,径直下了楼,还得回去做菜呢!
至于刘主任能不能听明白,唐植桐觉得是可以的。
做行政能做到管理岗,又有几个墨守成规的?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果不其然,刘主任目送唐植桐下楼,夹着烟抽了一口,琢磨唐植桐的话,正着听没毛病,反着听似乎就是解决办法?
由于专业技能的问题,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是在毕业后才分配,而且分配是定向的,大部分会分到各个大区的文工团。
大城市的文工团人人想去,一些偏远地区的文工团嘛……
刘主任似乎想到了解决办法。
之前音乐学院确实没有未毕业就分配的前例,但这次是不是可以破例?
借调是不太可能,但慰问演出呢?
被稀缺文艺兵的大区文工团留下,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刘主任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直到烟头的余烬烫到手指才发现烟抽完了。
唐植桐蹬着自行车回去的路上,越想越高兴,就差高唱《好日子》了。
新社会不是民国,但凡作为老师勾搭学生的,就没几个好玩意儿。
什么叫正常老师?唐植桐还真见过。
读高中的时候,有个副课老师长得特别帅,而且大学刚毕业,年龄相差无几,据说有女同学偷偷在作业本里夹过情书。
结果,这位老师从此以后变邋遢了,发型不再整天打理,胡子也不刮的那么干净,甚至衣服估计弄上墨水,主打一个埋汰,生怕女学生缠上自己。
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扔着原配及亲儿不管不问,跟个学生结婚,哪怕是天王老子从中牵的线,品性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他那点破事,不光西北广为人知,就连总政的人也心知肚明,被叫“总政一枪”总是有缘故。
还有那学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是荆州一个国企送过去的委培生,按道理来讲,毕业要回原单位的。
嗯,锁死,也挺好的。
唐植桐先回了椿树胡同,钻进厨房做菜。
叶志娟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也进了厨房,吩咐唐植桐道:“今天带回来些肉,你做菜的时候放上一些。小古这几天很尽心,咱们在吃的上面不要亏了他。”
“好嘞,您放心吧。我跟朋友约好了,今天去提个猪头,今年再煮一回,回头我给您送些过来,年后招待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