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身材修长,面容俊秀,又喜读书,很得文臣们拥护。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颇有几分储君模样。
庆安帝的面色稍稍缓和:“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不过,你自小生在王府,长在宫中,喜欢读书更胜过习武。且从未领过兵。你去边关督战,实在不太合适。”
朱昀立刻道:“正因如此,儿臣才更要去。儿臣是大齐太子,连战场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不懂兵不知战事,日后如何能弹压住一众桀骜武将?”
庆安帝的眉头又动了一动。
朱昀说的话,也有道理。
身为太子,除了学习处理政事,也得通战事,能去战场立些战功,就更好了。他总有老去的一天,日后大齐天下得交到朱昀的手上。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太子,只怕日后不堪大用!
庆安帝心里思虑了几个来回,并未立刻应允,淡淡说道:“这件事,朕要仔细考虑几日,再做决定。你先退下吧!”
看来此事有谱了。
朱昀心中暗喜,拱手告退离去。
朱昀出了太和殿后,快步回了东宫。
边军打了大败仗的消息,已经传到宫中。素来冷静端方的太子妃袁敏,这大半日心急如焚,远远地迎了过来:“殿下!战事到底如何了?”
袁清是袁敏嫡亲的大伯,袁敏的兄长胞弟们几乎都在边军里。边军打仗,袁敏焉能不急?
朱昀握住妻子的手,低声安慰道:“边军打了几场败仗,死伤了不少。不过,边军整体的战力还有八成多,能守得住边关。而且,父皇已经下令朝廷增派五万援兵。最多五日,大军就要出发。你不必惊慌。”
袁敏目光泛红,声音哽咽:“我怎么能不慌。已经失了三座边城,数万百姓都被掳走。要是再吃败仗,父皇定会动怒。”
现在庆安帝要稳住战局,不会降罪。等战事结束了,总是要清算这笔账的。到时候,袁家上下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治罪!
朱昀见不得妻子这般惊惶,沉声道:“我已经恳请过父皇,让我一并随军去边关督战。”
袁敏身子一颤,一脸震惊:“你、你说什么?”
“父皇虽未当场应下。不过,以我对父皇的了解,父皇定会准我去边关。”朱昀迅速低语道:“敏儿,你别怕,也别慌。我去边关督战,总好过父皇派其他人去。有我在,袁家不会有事的。”
袁敏眼中水光闪烁:“你从没领过兵打过仗,边关战事不知何等激烈,你去了岂不危险?还是别去了吧!”
朱昀挑了挑眉,语气中流露出属于大齐储君的自信:“我读过的兵书,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所欠缺的,无非就是实战。你就放心吧!”
顿了顿,又低声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去督军,不会亲自领兵上阵。在中帐里待着,能有什么危险。”
话说这么说,袁敏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她抿紧嘴角,轻声道:“母后今日也十分忧急,之前打发人来过几回了。我们现在去椒房殿。”
朱昀点了点头。
夫妻两个一同去了椒房殿。
袁皇后果然也是一脸焦虑难安,今日正午的午膳都吃不下。一见朱昀,袁皇后躁动难安的心才稍稍安定,急急问道:“昀儿,边军打了大败仗吗?死伤了多少人?朝廷什么时候派援兵?”
朱昀一一作答。
袁皇后很快红了眼圈,泪水簌簌而落。
现在的边军主将袁清,是她嫡亲的大哥。其实,袁清二十岁就去了边军。当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兄妹两个多年未见,只靠着书信来往。可骨肉同胞,血脉相连,听闻袁清战事失利,袁皇后心如油煎。
朱昀只得将安慰袁敏的话再搬出来一遍。
袁皇后也被朱昀请战一事惊到了,脱口而出道:“不行!你不能去!”
朱昀有些无奈:“母后,我不是几岁孩童。我今年二十有二了。父皇当年年少的时候,十三四岁就领过兵打过仗,立刻许多战功。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随大军出征做督军,怎么就不行了?”
袁皇后哑然无语。
是啊!
朱昀是大齐太子,膝下两子两女,今年二十二岁,早已成年了。
不说别人,沈祐比朱昀还小了一岁,早已领兵打过数回仗了。至于庆安帝年少的时候,十三岁就敢领兵杀敌,一众皇子里,就属他最悍勇!
朱昀放软了语气:“母后,你和敏儿都关心我,我心里明白。不过,我不能永远待在宫里,不知战事,不识百姓疾苦。这一回我随行督军,出京城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袁皇后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罢!这些事我不懂,也拿不定主意。只要你父皇应允,你就去吧!”
朱昀舒展眉眼,点了点头。
……
庆安帝雷厉风行,动作迅速。很快召了何将军进宫,命何将军率五万大军增援边关。
何将军忍着激动,拱手领命:“臣定不负皇上的器重厚望!”
庆安帝又道:“此次朕会派太子一同随军出征,太子为督军。不过,行军打仗诸事都由你做主,不必顾虑。”
太子做督军?
何将军有些惊讶,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