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下午的时候厨房送来不少新鲜的食材。”
他张口报了一大串,耿奕听得头晕。
她今天陪着四阿哥吃饭是看出来了,他偏爱素食,却又不喜欢全素。
最好是有肉炖着的素菜,沾满了肉汤,而不是清汤素菜这种寡淡的口味。
耿奕就问道:“厨房有栗子吗?”
见小祝子点头,她就道:“那就要个栗子鸡,然后地三鲜,再来一碗羊汤。”
大冬天的,喝一碗羊汤也能浑身暖和,看四阿哥的样子又要努力工作到半夜,喝完羊汤要是能困了,也就能早点睡下的。
作为学中医的人,最怕看到就是四阿哥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的,趁着年轻还能熬,过几年就要熬不住了。
耿奕细细吩咐道:“羊汤的羊肉不必放太多,另外加上笋干、香菇丁,记得再添上白萝卜,多搁一点花椒。”
小祝子听得为难道:“格格,四贝勒的菜肴一向清淡,搁一点花椒是去腥味,太多会不会太辣了一点?”
耿奕笑笑,就是要辣,吃完出一身汗才叫那个舒服:“你只管搁就好,若是爷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能发发汗,夜里睡得也能更舒服一点。”
小祝子这才应了,赶紧一溜烟跑回厨房去告诉自家师傅。
刘厨子犹豫一下还是按照耿奕的意思来,做好两菜一汤送过去。
四阿哥在书房里正埋头苦干,忽然闻到浓郁的食物香味,这才感觉有些饿了:“晚饭送来了?”
苏培盛答道:“是,耿格格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他这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耿奕说要替自己选晚饭的菜式,便点点头出去了。
桌上两菜一汤,分量都不算多,正好四阿哥吃完能七八分饱,不至于撑了或者浪费掉了。
他坐下后尝了一口栗子,沾了鸡肉的味道,又香又甜,地三鲜就清爽可口,正好中和了栗子吃多的甜腻。
鸡肉多汁,伴着饭不留神就能吃下半碗。
只是等四阿哥喝了一口羊汤后,舌头辣得麻麻的,差点要吐出来。
他忍了又忍才咽下去问道:“这是什么,搁了多少花椒的?”
苏培盛赶紧把刘厨子叫了过来,刘厨子躬着身子把耿奕的话兢兢战战重复了一遍,四阿哥皱着眉头看手里的羊汤,半晌才道:“行了,那你退下吧。”
刘厨子摸不准四贝勒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被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赶紧退下了。
苏培盛小心翼翼问道:“爷是要把这羊汤撤掉吗?”
四阿哥犹豫了一会,原本想撤掉,刚才喝下的那一口味道实在太可怕了一点。
但是很快缓过劲来,感觉浑身暖融融的,甚至额头隐隐有点汗,积累一天的疲倦仿佛发散出来一些,他就摇头道:“喝着确实暖和,就别浪费了。”
就着汤吃着饭,四阿哥愣是把两菜一汤吃了个干净,手脚都暖和了,整个人懒洋洋地喝着热茶,有点不想回去书房继续写折子了。
永定河修缮的事换了好几个方案,皇阿玛还是不满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书房绞尽脑汁写出满满一折子,四阿哥却不怎么满意。
原本他心里不大痛快,吃完一顿晚饭后浑身热乎乎的,整个人轻快了一些,眼皮却渐渐变得沉重下来。
索性今晚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如就此睡下算了。
四阿哥难得破天荒没过子时就要睡下,苏培盛是巴不得的。
毕竟自家贝勒爷素来勤勉,子时睡下都算早了,更别提如今离着子时还有半个多时辰!
苏培盛屁颠屁颠去铺床了,心里对耿格格的地位又拔高了一点点。
四阿哥很久没那么早睡了,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沾着枕头很快就陷入黑甜,直到被苏培盛轻轻叫醒,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睁眼就已经三更天了。
再不起来就要错过早朝,四阿哥起身的时候感觉难得的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忽然灵机一动,起身连洗漱都顾不上,大步进了书房,示意苏培盛磨墨。
之前建议大规模建堤坝,四阿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昨晚休息得好,他脑海中忽然灵光闪动,很快就畅快淋漓写完了一本折子。
束水之外还要攻沙,随着河水而来的沙子不断抬高河床,才让河岸两边的良田宅子每次暴雨后都会被淹没。
不把河床里面积累的沙子弄走,那么哪怕建造了河堤,也无法护住河堤两边的田地不再被淹没。
之前的河道总督就是光造河堤而没有注意河沙的事,才会让皇帝大发雷霆,还把人撤职查办。
四阿哥看了一遍折子没什么问题,这才让苏培盛收好,自己洗漱后匆忙吃了两块面点就赶去上朝了。
刚上轿子,福晋带着廖嬷嬷送来一个锦盒,里面是几个做好的圆枕,另外有三个新的艾灸盒,都是连夜做出来的。
后院几位显然一大早就送到福晋这边来仔细检查过,才敢交到四阿哥手里。
四阿哥信得过福晋,她看过后没问题,那就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收下后就示意福晋回去歇着了。
轿子匆匆离开,福晋站在门口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