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伤了点底子。
福晋用着好,让人跟四阿哥说了一声,苏培盛送养神汤的时候也提了一嘴。
四阿哥有些嫌弃药味,喝了一口后跟福晋一样,口感甘甜,不像黑漆漆的汤药那么难喝。
听说里面放了甘草和生麦芽,就知道能中和掉不少苦涩的味道了。
他示意苏培盛去请耿格格到书房来,耿奕原本都吃过饭,穿着松散的常服,挨着软塌正没骨头一样趴着看话本,被叫过来只好重新起身穿衣打扮梳头。
耿奕趴着看话本都快看得睡过去,这会儿被硬生生大冬天叫出来,心里怪郁闷的。
这时候四阿哥不该在书房里勤快写折子,怎么还大晚上把自己弄过来的?
四阿哥见着耿奕,招手让她到跟前来帮忙磨墨,一边问道道:“你给的方子不错,就也不知道原本是不是特地给小儿做的方子,竟还添了许多跟药性无关的东西,只为了能入口吗?”
耿奕眨眨眼,回答道:“妾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小儿做的药方,只是苦口良药,良药却未必都要苦口。”
四阿哥听着点头道:“是啊,御医总说苦口良药,味道却难以下咽。”
他估计想起小时候喝的苦药,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耿奕忽然发现,四阿哥其实可能不喜欢看御医,是因为要喝苦药吗?
想到之前四阿哥再三拒绝请御医,什么都自己扛着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四阿哥又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方子?”
耿奕之前回想了一下,耿家虽然不算富裕,祖上却出过大儒的,虽然后人都没怎么继承上,家里的藏书就不少,还有一个专门的藏书楼。
当然以前进去藏书楼的人几乎没有,不过原身很喜欢呆在里面,有浓郁的书香味,很适合睡觉。
对,就是去藏书楼睡一个下午,又安静又枕着书,仿佛自己身上都带着点书香了。
原身爱去藏书楼这个事一打听的话,耿家上下都知道的,但是她进去后是睡觉还是看书,就没人清楚了。
这时候耿奕拿出来搪塞,四阿哥回头派人去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是最适合的理由了。
四阿哥也不知道有没相信,只看着耿奕笑道:“没想到你爱看书,还把方子都背下来了,是不是脑瓜子里背了不少?”
耿奕还真是这样,她学中医的天赋不高,不能举一反三,但是背书却十分厉害,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耿爷爷时常就遗憾耿奕记性好,对中医的兴趣却不是很大,所以才会学成半桶水的样子,要再用心一点可能就好了。
当然耿奕还是清楚自己的情况,说好听点是聪明,不好听的话其实还是没有天赋的。
望闻问切她都只能做到一般般,看不清楚,脉象很努力都感觉不够清晰,索性只能一直帮着爷爷打下手。
这时候耿奕的记性就有用处了,完全不需要她动手,只动动嘴皮子就有人把汤药都煎好送来。
厨房送来的养神汤挺多,四阿哥示意苏培盛也给耿奕倒了一杯。
她道谢后端起喝了一口,细品了一下,药材不错,煎的人也用心,火候刚刚好,喝着带着一点甘甜是丝毫不苦,还挺好喝的。
四阿哥看耿奕喝得津津有味,还挺稀奇,就听她道:“妾这脑瓜子的东西不用的时候想不起来,用到的时候才能想到。”
这就是为何她之前没想起来的缘故,四阿哥有些哭笑不得:“那以后你帮着福晋多干点活,脑瓜子就能多想起点事情来了。”
耿奕笑着应了,低头专心磨墨,心里却觉得福晋跟四阿哥一样都是工作狂,还喜欢什么事都亲自做,都不太需要别人帮忙的意思,然后把自己累坏了。
果然四阿哥这个工作狂又要写折子和继续看资料,今晚还得留在书房不打算去后院。
磨墨之后,耿奕就乖乖回去,又要换掉衣服,拆掉梳起的头发,洗掉脸上的脂粉,这才舒舒服服躺下的。
如穗早就把床榻铺好,又用手炉暖过,被窝暖呼呼的,她滚了一圈抱着被子就睡过去了,感觉自己入乡随俗还习惯得挺快,转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熟悉得不行。
以前耿奕是事事躬亲,平日去乡下义诊的时候还要照顾好爷爷。
如今她饿了有人送饭到跟前,累了有人捏肩,困了有人铺床暖被窝,简直快活过神仙。
耿奕不由感慨每天倒在软乎暖和的床榻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四阿哥怎么一点都不想早点躺下睡觉呢?
不睡觉怎么会有精神,熬着熬着不就把身子骨给熬坏了,还可能肾虚掉发!
耿奕摸了摸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沾着枕头赶紧舒舒服服睡过去了。
她是被如玉小心翼翼推醒的,看着窗外天色才擦亮,顿时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大冬天的,这么早起床简直要人命!
但是耿奕掐指一算,正好五天,她得起来去主院请安了。
如玉也道:“钮钴禄格格已经来了,就在外边等着。”
这就更不好让人等了,耿奕痛不欲生起来洗漱打扮,飞快弄好后出去对钮钴禄格格歉意一笑道:“让妹妹久等了,这冬天在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