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担心对方知道只是试探自己,所以老老实实回答道:“大黄是用一味叫黄应的药材所做,表面有微毒,炮制的时候需要小心。产量不多,还无法种植,只能野生采摘。乡下的药农给这个药材还起了个名字,叫将军。“
九阿哥听得有趣:“这药材怎么就叫将军了?”
商人就解释道:“大黄这种药材会连着长一大片,然而一片中只有一棵是成熟的,犹如将军带着一群士兵一样。”
一片只长成一株药材能用,难怪价钱贵了。
而且无法种植,只能野生,哪怕长得还算多,也架不住一片只能用一株。
反正这药材是专门卖给俄国人,产量不多,贵点也是应该的。
九阿哥又敲打了这些商人,铁器、铜银金都是不能出现在互市,尤其还有盐和酒。
前者还好,商人自是知道不能卖,盐也尚可,但是酒就未必了。
毕竟俄国人爱烈酒,这边卖的酒蒸馏后浓度更高,更受俄国人欢迎,给出的也是天价。
在这边卖不出那么高的价钱,商人们自然会铤而走险。
商人有些不解为何不能卖酒,九阿哥就道:“酒是粮食做的,你们获利越高,酿酒的人只会越多。”
粮食再多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反正这酒卖不卖都可以,九阿哥就索性直接断了商人的念想,他环顾一周道:“粮食是重中之重,谁敢偷着酿酒卖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商人们听后连连答应,保证绝不会在互市里卖酒的。
见状,九阿哥敲打后又给了点甜头:“其余这些货物你们都能卖,定下的价钱再高,税收也是一样的。”
他给商人们在各个商品都划了一条最低的价钱,所有人都不能卖得比这个价钱低,免得商人之间为了多卖货而压低价钱来恶意竞争。
但是这个价钱之上,卖得价钱越高,税却是不变的。
言下之意,能卖多高的价钱,九阿哥是一点都不限制的,毕竟那就是商人自己的本事了,税率却不会因为卖得价钱高而有所增加。
这就让商人们摩拳擦掌,恨不能给俄国人宰一大笔!
互市准备妥当,九阿哥派兵护送商人们去恰克图,带队的人选,他挑的是其中一个叫图里深的八旗子弟。
图里深虽然是满族大姓的子弟,却是旁支,小时候家境贫穷,全靠自己苦读一步步爬上来的。
只是按照他的出身,能中举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可能要在翰林院一直呆下去,做个侍读。
适逢皇帝有意跟俄国通商,召集八旗子弟进俄学堂,图里深立刻察觉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第一个就报名进来了。
他学习俄语比谁都要勤奋用心,很快在学堂里脱颖而出。
要不是如此优秀,图里深也不会是被九阿哥挑中的其中两人之一。
图里深聪慧有魄力,又能吃苦,作为带队的人是最适合不过了。
马齐也赞同让图里深带队,九阿哥禀明皇帝后,这人选就确定下来了。
图里深安顿好家里,收拾好东西就立刻带着商队出发,丝毫没一点拖泥带水的。
九阿哥十分满意,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他还以为此事告一段落,谁知道图里深出发没多久,理藩院就送来消息,说是沙皇派了使臣过来。
皇帝在宫里也接到消息,并不意外沙皇会派使臣来互通有无,随手就指了九阿哥来接待俄国来的使臣。
九阿哥前边才忙完跟俄国互市,又得开始忙碌接待俄国使臣的事。
俄国来的是他们的大祭司,身份仅次于沙皇,得好好接待才行。
九阿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埋头苦想,两天没出门来,也不让人进去打扰。
九福晋有些担心,跟十福晋提了一嘴,就被十阿哥知道了。
他索性过去找九阿哥,在书房外边敲门道:“九哥,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九阿哥有气无力的声音,十阿哥推开门就看到书桌前胡子拉渣,头发凌乱的九阿哥,整个人吓了一跳:“九哥你没事吧?怎的这个样子,多久没洗漱了?”
九阿哥摆摆手道:“我也忘了,实在是担心不够周全,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
他生怕搞砸了这个差事,没能好好接待俄国的人,惹来麻烦就不好了,于是茶饭不思想着该怎么招待。
十阿哥无奈道:“九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刚跟俄国打过几场,把人摁住狠狠打的。要不是皇阿玛仁慈,那片冰雪之地既不能种地又不能住人,守着又麻烦,他们未必还能派使臣过来。”
而是他们早就打过去,俄国在不在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是手下败将,九阿哥何必担心招待不周?
怎么的,俄国人感觉自己没被好好招待,他们还能翻天了?
九阿哥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十阿哥,后者被他看得不自在:“九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真是太对了,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九阿哥一直纠结在不能办好差事,如今被十阿哥一提醒,才发现自己钻牛角尖了。
这差事只要不卑不亢,别失了他们的大国风范,也别故意欺负俄国人多生事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