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脚丫子踢伤了,特意请曲娘过来看看。
曲娘仔细看了很久,摸着骨头没事,弘历娇嫩的皮肤上只留下了一点痕迹,不努力看差点没找到那个险些消失的红点。
这红点估计是弘历踢围栏的时候蹭到哪里留下的,再晚点恐怕就要找不到了。
钮钴禄格格怪尴尬的,好在弘历的脚丫子别说伤口,连破皮都没,算是虚惊一场。
给弘历喂了点芝麻糊,他砸吧嘴吃得高兴了,这才没继续哭。
钮钴禄格格这边松口气,耿奕却注意到那边弘时会偶尔伸出小手挠自己的屁股,然后隔一会去挠大腿,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李侧福晋今天没过来,怀恪又有点咳嗽,吃了药睡下了,但是夏天特别容易惊醒,她就陪在女儿身边,才让怀恪能睡得沉一点。
正好曲娘来了,耿奕就让她过去看看弘时,怎么一直挠自己的。
曲娘过去摸了摸弘时的额头,感觉没发热,却摸到一头汗。
她再揭开弘时的小裤子一看,从屁股到大腿都起了小小的疹子。
不用说,弘时这身上长了疹子感觉痒了,才会老伸手去挠的。
这挠得虽然没破皮,却挠出好几道血痕来。
曲娘皱了皱眉头道:“二阿哥这是长痱子了,还好看样子该是刚长没多久。”
耿奕想着估计伺候的奶娘担心弘时摔着了,所以让他穿着长袖长裤,摔的时候好歹能挡一下,哪知道这天气闷热,愣是让弘时身上闷出红疹来。
四阿哥满脸不悦,看了苏培盛一眼,弘时身边伺候的奶娘和丫鬟就被拖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先关起来回头惩罚还是怎么样,如今也没人顾得上了。
他问道:“弘时这样,可能用汤药?”
曲娘摇头道:“二阿哥太小了一点,汤药根本喂不进去,可以用外敷的药膏让他能舒服一点。”
四阿哥抓住关键问道:“只能让弘时舒服一点,不能根治吗?”
曲娘解释道:“回四阿哥的话,小阿哥一旦开始长热痱,就容易反复发作。只治外不治内,是无法治本的。可以让小阿哥多用些清热的食物,比如绿豆汤和苦瓜等等。”
绿豆汤还好,苦瓜那么苦,弘时真能吃得下去吗?
李侧福晋听奶娘和两个伺候弘时的丫鬟被拖走,只得让枝嬷嬷照顾怀恪,匆忙赶了过来。
四阿哥把弘时身上的红疹一说,李侧福晋红着眼睛也是难过。
弘时身上感觉痒痒的,时不时就要伸手挠,被李侧福晋抓住手还不乐意,扁嘴哭了起来。
听说只能让弘时外敷舒服一点,余下都靠食疗,李侧福晋也不免头疼起来。
不管如何,曲娘赶紧取了清心膏过来。
这种膏药平日也十分多见,用的是甘草和冰片等等常见的药材。
若是晕船晕马车的时候,不少贵夫人也会抹一点这个在太阳穴和耳后,能让人舒服一点。
擦上后冰冰凉凉的,李侧福晋抱着弘时,曲娘小心翼翼给他身上带红疹的地方都上了清心膏。
抹上后身上凉凉的,弘时感觉舒服一点,这才没哭了。
他哭得有点累,在李侧福晋怀里有点昏昏欲睡。
四阿哥让厨房做了绿豆汤过来,给弘时喂了一口。
弘时喝了一口砸吧着嘴,很快呸了一声,扭过头再也不肯喝第二口了。
李侧福晋满脸疑惑,她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可以,绿豆汤里搁了一点糖,甜甜的该是很让孩子喜欢才是。
偏偏弘时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呸了好几声,把小脸埋在李侧福晋的肩窝,死活不肯抬头了。
没办法,四阿哥只好让马厨子试着做苦瓜送过来。
马厨子都开始发愁了,绿豆汤是搁了糖的,弘时小阿哥都喝不下去,苦瓜不是更难入口了吗?
哪怕反复多煮几遍,没那么苦,却也不可能好吃到哪里去。
在苦瓜里搁糖,那味道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他也只能让徒弟反复用热水把苦瓜煮了好几遍,苦味没那么明显。
马厨子尝了尝,苦味只有一丁点,还是能吃得出来。
不过他也是尽力了,亲自送过去,就看弘时小阿哥给不给面子了。
马厨子不是很抱希望,只把苦瓜切成丁,让小阿哥也能一口吃进去,都不需要怎么咀嚼。
弘时看着绿豆汤换掉了,好奇地看着马厨子手里绿油油的苦瓜丁,李侧福晋接过来,趁机给他喂了一口,又紧紧盯着,生怕弘时难受。
然后看着弘时嘴巴抿了抿,然后就把苦瓜丁咽下去了。
苦瓜因为煮过很多次,早就已经很软了,切得还特别小,不用咀嚼也能咽下,还不会卡住小阿哥的嗓子。
弘时咽下去后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才尝出点味道来,接着居然张大嘴“啊”了一声。
这就奇了怪了,他是刚才咽得太快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所以才要吗?
管他呢,只要弘时愿意吃就好,李侧福晋赶紧又喂了一小口。
弘时又咽下去了,小脸还露出笑容来,又重新张大嘴。
曲娘在旁边看着就惊奇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孩子吃着苦瓜不哭,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