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牡丹十分娇贵,一天不看着都不行。
后边的宫殿还没建起来,哪怕有也不是他们能住的。
花匠们索性请示过四阿哥之后,在花田两侧搭了棚子,每天吃住都在里头。
棚子上面用干草覆盖,能够稍微遮风挡雨。
反正花匠只住到来年春天,倒也不算太久,而且牡丹太娇贵,是一天都不能离了人。
若是刮风下雨,花匠就要搭起架子用草席挡一挡,免得花枝给吹断了。
他们更是要抓紧时间松土,免得牡丹被雨水泡了,花根若是泡坏了,来年就绝不会开花。
若是天气干旱,花匠每天早晚还得浇一点水。
苏培盛就留了两个跑腿的小太监在花匠这里,有什么事一个可以跑腿,一个能留下盯着,免得花匠们乱走。
九州清晏这边有女眷住着,花匠们要乱走的话冲撞了就不好。
不过这些花匠是绝不敢离开冲撞贵人们,只在花田徘徊。
大多是需要什么跟小太监说一声,小太监就去跟苏培盛禀报。
若是小事,苏培盛就能做主,比如安排花匠们吃喝,比如需要去外头采买补充一两颗折了的花苗等等的小事。
若是牡丹花苗出了大问题,就不是苏培盛能自个做主的了。
他留下的小太监除了盯着花匠们不往外跑,也得盯着牡丹田,免得出什么意外,花匠们却刻意隐瞒。
这是四阿哥特意为皇帝圈起来的牡丹花田,就等着春天开花邀请皇帝过来赏花,若是出了什么错,这些花匠就难辞其咎了。
耿奕等了两天没串门子,把万方安和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
房间的摆设都差不多,只是大小的区别,都是开窗能看见湖水。
弘昼在这里睡得更多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耿奕感觉他才几天功夫就沉了一点。
不过这地方确实舒服,有时候耿奕陪着弘昼玩一会儿,两人就头碰头直接在地毯上一起睡过去了。
耿奕后来得知花匠是住下不走了,不过也被圈起来不能乱走动,她就立刻带着弘昼去钮钴禄格格那边串门的。
她刚靠近,远远就听见弘历大嗓门的哭声,瞧着又开始闹腾起来。
奶娘在里面哄得一头汗,钮钴禄格格出来迎耿奕,也是一脸郁闷的样子。
耿奕就奇怪道:“妹妹,弘历这是怎么了?”
钮钴禄格格苦笑道:“还不是弘历见着满池子的锦鲤,非要进去抓鱼,不让去就哭。这都哭两天了,用沙锤引开一会,他半天后想起来又开始闹,闹得我都开始心慌冒汗。”
耿奕跟着她进去,弘历鬼哭狼嚎的声音确实伤耳朵。
弘昼在奶娘怀里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弘历哭得太大声。
奶娘想用吃的来哄住弘历,舀了一勺芝麻糊想喂进他嘴里。
弘历小手一挥推开,弄得身上和掌心全是芝麻糊。
奶娘只能赶紧给弘历换了一身,弘历也是哭得一身汗,衣服也得换掉。
耿奕看了一会,发现奶娘和钮钴禄格格对弘历是毫无办法,只得道:“他这样一直哭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让人抓两条鱼上来,用水缸养着?那弘历就能看,也不至于整天跑去鱼池边上更危险了。”
弘历如今还不会走,但是会爬,爬得还挺快。
奶娘一低头的功夫,他就能爬到门边去,吓出奶娘一身冷汗。
周围伺候的丫鬟有两个,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在奶娘身边。
哪知道丫鬟就给奶娘帮把手的功夫,弘历就已经爬到门口,好在被另外一个丫鬟给拦住了。
真让弘历爬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爬到鱼池边上,那就危险了。
哪怕有围栏,缝隙对成人来说很小,对弘历这么小的孩子,挤一挤就能穿过去。
他真掉下去,就没那么容易救上来。
钮钴禄格格之前吓出一身冷汗,更是让三个丫鬟守在弘历身边盯着点儿。
她想了想耿奕也说得对,这样一直哭对弘历的嗓子不好。
要绝了弘历的念想,就只能让人去抓鱼。
耿奕去鱼池边上看看,笑道:“看这些锦鲤又大又肥,平日在池子里就只有喂食,没有抓鱼的,让人用网一捞,肯定一捞一个准。”
“快,让人上渔网。”
钮钴禄格格失笑道:“园子哪里会有渔网这东西,得从外头买才行。”
耿奕想着是那种捞鱼的网,想想这里可能没有。
后头果然有太监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小一点的渔网,耿奕就摆摆手道:“不必用这么大的,只需要捞那么两三条上来给弘历看看就是了,太多也不好养。”
几个太监还抬来一个鱼缸,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圆的,也不是很透明,带着点颜色。
耿奕才想到如今用的该是琉璃,就没有完全透明的。
哪怕西洋舶来品店里的玻璃也不是纯净透明,总归有些颜色,还带着点绿。
她是宁愿用其他颜色的琉璃,都不太想用绿油油的玻璃鱼缸,看着的人那张脸也要被映得绿油油了吧?
耿奕比划了一下,让人用竹竿做把柄,前面用竹条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