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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永言站在儿子住的客房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门。
咚咚——
景和光听到敲门声,上前打开门。
景永言看向房间里面,问道:“和光啊,爸爸有话想跟你说,能进来吗?”
“可以。”景和光让开位置,让景永言进屋,然后把门关上。
景家的门隔音很好,关上门,门外就听不到动静了。
客房自是没有景和光住的婚房大,只是个带卫的普通房间,房间里连桌子都没有。
景和光看了下,发现都没坐的地方,就道:“坐床上吧。”
父子两个,就隔开一个肩膀的距离,在床上坐了下来。
景永言看一眼儿子,开口道:“爸爸听你江姨在电话里说,你去画室画画了?”
“嗯。”
“肯定是星河解了你的心结,爸爸太感激他了!”景永言说得自己心里都酸了,看不开的儿子终于看开了,愿意走出困住他的城了。
景和光也听得心里挺酸的,他父母去世得早,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长辈用心爱护的感受了。
景永言还在说:“爸爸已经在投资相关方面的医疗研究了,等将来技术进步,说不定你的眼睛也能治好呢?”
“不过治不好也没关系。爸爸虽出身不行,但也挣下了一份家业,你完全不用担心未来。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爸爸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
景永言说话的时候,景和光就看着他。
景和光长得比景永言高一个脑袋,坐着也高出一截,能看到他脑袋中心一圈,新长出来的头发是灰白交杂的。
而原身的记忆里,景永言的头发永远是清爽的一片黑色。
是这短短半年内,长出来的吗?
景永言说着话,发现儿子盯着自己头上看。
景永言先是摸了下头发,然后想起来最近忙得忘了染头发!
他不自在地笑着道:“白头发,年纪到了就长了,最近忙得忘了染。”
景和光道:“我记得前头没有的。”
景永言否认:“前头没给你发现而已,早长了,早就有了。”
景永言微微仰起头,好像这样景和光就看不到他身上苍老的痕迹了。
景和光心想:肯定也是个骗子。
不过男人的默契让景和光选择在这个时候,给景永言一点自我缓解的时间。
景和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给玻璃杯子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景永言。
谁知道景永言仰着头,没看他。
景和光喊了声:“爸。”
“唉!”景永言应着,缓好了心中情绪,有些激动地转过了身子。他转过身子的时候,还带动了手。
景和光看着他的手,本来能让水杯避开的,但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动。
于是——水泼到了被子上!
景永言看着那泼出去的水,伸手只来得及捞到被子。
他可惜道:“我的水!”
景和光看他和丢了钱一样心痛,好笑地把自己手里剩下那杯递给他:“没事儿,这还有一杯。”
景永言一手拿着空杯子,另一只手接过新的这杯水,语气难过地道:“唉,爸爸真的老,以前我肯定能接住的,真的老了……”
景和光觉得有点对不住景永言。毕竟他才是那个明明可以躲开的人。
他不好意思留在婚房,想着被子湿了,不就有理由了。
没想到勾出景永言的愁绪,景和光把责任揽过来,道:“是我没躲开。”
“怎么是你,是爸不小心。”景永言捧着水,责备自己道,“都把你被子泼湿了!”
正想着让保姆收拾个房间出来,景永言忽地又想到刚刚瞧见儿子回客房时他的想法。
——被子湿了,儿子岂不是可以睡婚房了!
看儿子和儿媳妇的样子,两个人分明好着呢,怕是水乳.交融就差一点点了。
他这个做爸的,该帮儿子把这步迈出去啊!
景永言端起水,喝了一口然后道:“我看你这被子都湿了,还是回你房间睡吧。”
“星河劝你去看病,也是本着想要和你过日子的
心,想和你长长久久过下去,对不对?”
知道儿子对儿媳妇上心,景永言就拿着儿媳妇做话头。
“你要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绅士又体贴,出手还大方,他肯定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为了你们的小家,你也不要怕星河提起看病的事,是不是?”
景永言说着,一口气把儿子倒的水喝完了,拉着儿子往外面走:“走吧,别觉得回去不好意思。爸推你进去,不掉你的面子!”
景和光:???
水到底是不是他故意泼的?
怎么这看着,倒像是景永言故意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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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
奚星河趴在床上,心里就有点气。
“又跑了,我难道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这几日亲亲都有,不过其他的事,景和光规矩得就像个和尚。
所以奚星河还是在想,景和光这个没心的,根本就不像他喜欢景和光一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