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剑,面朝着她们的方向看着。
芍药心里突突一跳,赶忙将帘子落下。
“怎么了?”阿棠凑过去,小声问。说着也要掀开帘子瞧。
芍药低声回:“昭明卫。”
阿棠立刻收回了手。
昭明卫,那没事了。
沈芜似有所感,慢慢掀开眼皮,眼睛还没睁,话先问了出来,“可是陵王在前面?”
芍药也不知,只道:“看到个凶神恶煞的护卫站在路中间,似乎是不叫人过。”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前面好像是陵王府的马车,上回尽欢楼下,就是这辆。”
陵王府的车最好认,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辆这么大的马车。
沈芜揉了揉眼睛,将身上的披风和袍子都裹了个严实,她将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小猫塞到阿棠怀里。
“你们先等等,若是一杯茶的功夫我还没被赶出来,你们就绕远路回府吧,不必等我了。”
“姑娘!”芍药拉了下她的手。
沈芜安抚地笑笑,“我出宫可不就是为了去找他,这会人都撞到我眼前了,我哪能叫他跑了?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的。”
“可是您还病着……”
沈芜歪了下头,“那不是正好,正好看他会不会心疼我。”
说罢将大披风的帽子往头上一罩,便掀开帘子下车去了。
阿棠和芍药心里担心,很想追上去,但主子有令,她们也不得不遵从,只能忐忑地守在原地,扒着马车门,目不转睛地盯着陵王的马车瞧。
那边孟五眼睁睁地看着沈家的婢女往他身上看了一眼,目露惊恐,眼睁睁看着她又把帘子放了下去,他内心毫无波动。
而后他看着帘子又掀开了。
沈芜出来了!!
孟五下意识站得更直,目光严肃恭敬,看着沈芜越走越近。
快要走到近前时,孟五没忍住迎上去两步,冲她抱拳,“沈姑娘。”
守在一旁的护卫险些惊掉下巴。
他从未见过孟五除了陵王外还对谁毕恭毕敬、低声下气过。
沈芜朝孟五回礼,福了福身,她的视线掠过表情惊诧的护卫,朝对方笑了笑,最后落在了马车的车窗上。
她轻声问:“你家殿下他……可在里面?”
她指了指马车。
孟五点头,“主子倦了,再次小憩片刻。”
“倦了……”沈芜垂下眼睛,有点心疼。
他肯定很忙,忙得顾不上自己的身子。
以前也总是这样,夜里睡不着就起来批奏折,看书写字,要么就是画她的画像,一画就是一宿。
思政殿内的烛火时常燃到天明。
幸好她是鬼魂,不用睡觉,不然只怕是熬不过他的。
“我……能上去吗?”
“咳咳咳……”
一旁的护卫听到这话,已经不能用惊诧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梦里都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孟五面露为难,“属下……不知。”
沈芜点点头,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走到了马车前,犹豫了片刻,微微踮脚,抬起手,将车窗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想,只看一眼,若他睡了,她就走,不打扰他休息。
可抬起车窗的那一瞬间,她便对上了一双清冷中略带朦胧睡意的眼睛。
猝不及防的,毫无防备。
两个人都怔住了。
明明是才几日不见,沈芜却觉得似是许久不见。
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这么惦记他。
陆无昭在浅眠中,隐约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地睁眼,便对上了女孩亮晶晶的眼睛。
“是在做梦吗……”
他轻声呢喃。
女子粉腮带笑,美目流盼,听到他这一声含糊的自语,眼里漾起了更好看的涟漪。
陆无昭一时间看入了神。
他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窗子又关上了。
心里骤然失落,抬手,修长的手指用力揉捏着太阳穴。
果然是在做梦吧……
沈芜落回车窗,笑着跑到车前。她轻抬眼眸,对着呆楞得不知所措的护卫眨了眨眼,微微抬了下下巴,眼神示意他将马凳放下来。
护卫咽了咽喉,动作僵硬地把凳子放了下来,“您……请。”
沈芜朝他笑了下,语气轻快,“多谢。”
拎着裙子上了马车。
护卫仍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求助地看向孟五。
他的表情里写满了无措。
把人放进去了!
王爷不会治罪吧!
他犯错了!
只因那位姑娘的表情实在太理所当然,还有,她笑得也太好看了……
孟五缓步走近,表情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她。”
只有这么一个姑娘可以如此随意进出陵王的马车。
主子可以伺候不好,但……这位姑娘一定要哄开心了。
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