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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忠武将军并未参与其中,但谢脩禾的火气没办法发在不在场的人身上,只能连累忠武将军受过了。
他倒也不算冤枉,毕竟方才恶意的眼神真切存在。
刘家不敢招惹陵王殿下,总是来捏沈芜这个软柿子,不好吧。
谢家两兄弟都知道沈芜的脾气,去陵王府这事定是沈芜计划好的,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痛快。
沈芜的身体不好,他们都知道。又是下雨,又是被人气,听说那日还昏倒了……
谢脩禾的目光冷了下去。
“你是说……那个时候阿芜被陵王殿下……救了?”
沈琮志耳朵尖,全部的对话都听到了,他脸色古怪,在意的点在兄弟俩看来有些奇怪。
谢脩禾颔首。
“哦……后来呢?”
“不知。”
禁军的消息也不是那么灵,毕竟在陵王殿下的府邸周围,他们不好太放肆。
谢脩禾能知道这么多,主要还是要归功于忠武将军的好女儿刘嫆。她大病一场后,丝毫不知收敛,在世家中间大肆造沈芜的谣,虽然有刘二公子训斥阻拦,但效果甚微。
禁军护卫京城安危,各种流言每天都往谢脩禾的耳朵里飞,他想不知道都难。
“脩禾啊……”
“您说。”
“你觉得……你觉得……”沈琮志支支吾吾,又喝了一大口酒,“你觉得陵王殿下如何?”
“……”
谢家兄弟俩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迷茫。
“陵王?”谢脩禾摇摇头,“不太熟,但……他不错。”
沈琮志来了精神,“怎么个不错?你们不是不熟?”
谢脩禾如实道:“的确不熟,但我们公事上有些往来,共事过几次,与陵王殿下合作很舒服。”
那个人会比所有的人都思虑周全,会安排好一切,办事不拖泥带水,行事风格干脆利落,虽然有时不留余地到显得有些绝情,总是带着说一不二的强硬,但最后的结果总能叫众人信服并不由自主地依赖他。
这样的合作者无疑能给他们减轻许多压力,是个很可靠的人。
这样的人对于百姓来说,是福。
谢卿昀懒散地笑了一声,“此事我有发言权,王爷他不是和我哥不熟,他和谁都不熟,除了公事,他就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
“王爷这个人很独,还……性格捉摸不定。”他歪着头想了想,下了结论,“反正没事别往他跟前凑就是了。”
谢卿昀想起来上回自己偷跑回京被人抓了正着,从空中掉下来那个窘态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屁股又开始疼。
沈琮志听到了和昭明卫口中不一样的答案。
陆无昭的那些下属所言都是夸他的,谢家兄弟俩口中的陆无昭,好像更加真实了一点。
他们眼里的陵王殿下是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更符合沈琮志见到陵王时的感觉,但……无论是谁说的,都与在他女儿面前那个会脸红、会关心人的青年大相径庭。
沈琮志幽幽叹了口气,他是过来人,怎能想不明白呢,这就是爱啊。
只有在喜欢的女子面前,才会表现得不同。若即若离,不敢唐突一步,是得有多自卑啊。
这婚事,怕是真的要由他来开口了。
一场无趣的宴席将散,沈琮志都没有见到陆无昭,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沈琮志有点遗憾。
散场后,嘉宗皇帝把他单独留下,说了好多安抚和夸赞的话,最后落在了重点上。
“朕记得,沈卿的爱女已经十六了?”
沈琮志瞬间警惕,低下头掩饰震惊,“是。”
“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啊,爱卿可有何想法?”
沈琮志突然想起进宫前女儿对他的嘱托,若是皇帝提起婚事,叫他一定要把握住先机,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想起女儿的交代,沈琮志叹了口气,“不瞒陛下,我那女儿……唉。”
“爱卿有何苦衷?”
沈琮志痛心疾首:“她说她看上了个男子,叫我别给她安排婚事乱点鸳鸯谱,她说她自己的婚事自己解决,臣只要等着她的消息就好。”
这话故意说给皇帝听,就是叫他别乱赐婚。
皇帝嘴角一抽,不可置信:“自己解决自己的婚事,怎么解决?!”
一个小女子,怎会说出自己负责自己的婚事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
沈琮志愁得掉头发,“臣也不知,依小女的性子,或许是直接找上门,直接说她看上人家了吧。”
皇帝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怎么没看出来沈芜那副娇弱的身躯里,装着这么离经叛道的灵魂!
“你是她父亲,你不管管吗?”
沈琮志哭唧唧地卖惨:“陛下,臣家里的情况,您有所不知。家里……臣没说话的份啊,唉!只能任由她胡来了,唉!没法子啊。”
“……”
直到沈琮志从思政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