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陆培承也没缓过神。意图赐婚给沈芜的话最终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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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如今只有母子三人在,谢母这些年身体不好,已久不出门,沈琮志和沈芜带了礼物上门拜访,稍作寒暄,便带着谢家两兄弟出门,去了尽欢楼吃饭。
“阿芜,吃这个!”
“阿芜,你最爱吃的排骨,给!”
“要喝些汤吗?我帮你盛!”
时隔多年,谢卿昀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沈芜就想凑上去讨好。
这或许是小时候那次冷战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就这么一个妹妹,被讨厌了实在是件叫人难过惶恐的事。
沈芜笑眯眯地接过,甜甜地道谢。
谢脩禾见弟弟被一句夸奖就哄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样子,不屑地嗤了声,“丢人。”
女孩黑亮水灵的眼睛瞬间看向他,“脩禾哥哥,你不是喜欢吃这醋鱼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刺多的鱼,特意提前一日吩咐这里的厨子,选用刺少的鱼做这道菜呢,你尝尝?”
谢脩禾沉默了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中。
“如何?”
“嗯,不错。我很喜欢。”
还是女孩子最贴心,有妹妹真好。
“嗤。”
这回轮到做弟弟的嘲笑了。
谢脩禾看向谢卿昀,又面不改色地转了回去,也给沈芜夹菜,“多吃些,都瘦了。”
“好,谢谢大哥,”沈芜一碗水端平,看向吃味的谢卿昀,“也谢谢二哥。”
“……不客气,你多吃点。”
沈芜笑着低头吃饭,这兄弟俩自小就希望能有个妹妹,谢母身体不好,无法再生儿育女,谢父后来战死沙场,于是这兄弟俩就把目标放在了沈芜的身上。
这些年两兄弟在外头都出人头地了,成熟了不少,唯有在宠妹这事上谁也不服谁,总要争个高下,幼稚得不行。
想到前世谢家两个哥哥的下场,沈芜叹了口气。
二哥最后为了把阿爹从牢里救出来,被人抓住,严刑拷打。大哥被革职,后来被人暗害了。
只要跟沈家关系好的,多半不是死就是流放。
沈芜捏紧了筷子,这辈子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咦……那是……”
谢卿昀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芜本来没想理。
“那不是陵王……”
沈芜蓦地抬头,“哪儿呢?”
一旁默默吃饭的沈琮志目光幽幽。
谢卿昀一无所知,指了指窗外,“楼下呢。”
沈芜忙站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瞧。
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一喜,正要叫他。就看到他迎面遇上了几个喝多了酒的公子哥。
“哟,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陵王嘛,您老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一蓝衣青年脸色微红,步伐轻浮,“牢里的人都杀完了?不够了?”
说话人肆无忌惮,声音顺畅地传到了酒楼上,沈芜慢慢敛了笑容。
“哎大哥,这不是陈程之?”
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长子陈程之,谢脩禾的同窗。
谢脩禾也走到了窗边,“是他。”
他眉头皱起,低下了声音,懊恼道:“怎么叫他们碰上了。”
沈芜听出谢家大哥语气中的担忧,忙问道:“怎么了?他们关系不好吗?”
“嗯,他们似乎很合不来。”
陵王得罪过的人不少,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地针对他的人也不多,陈程之就是一个。
楼下还在继续。
“陵王殿下日理万机,自是没那么多闲工夫喝酒作乐的,哦,我知道了!”陈程之咧开嘴笑了,“这尽欢楼里藏着贼人了?王爷是来杀人的吧?”
陈程之摇摇晃晃地靠近,孟五警惕地护在陆无昭的身前。
“嗤,狗腿,你算哪根葱?不过是怜芳宫的宫女和外男私通生下的杂种,呸,你也敢在小爷前叫嚣,我在跟你主子说话呢,滚开!”
孟五寸步不让。
陆无昭微垂了眼,面不改色,从容镇定,只有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轻轻颤抖,无人发觉。
陈程之后来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楼上楼下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沈琮志沉着脸,手指扣了扣桌面,转头看向谢脩禾,“左都御史家的公子这般没有教养吗?”
单方面的针对,单纯的辱骂,陆无昭从始至终都沉默着。
“陆无昭,我告诉你,别以为上次我帮你抓了偷东西的小贼就是我原谅你了,换另一个人家被偷我照样会抓,我只是很后悔,那日若是只有我一人路过就好了,那样我即便袖手旁观,也没人知道。”
陈程之的话带着十足的恶意,像是来自阴暗角落的毒蛇,他不怀好意地吐出毒信子,恨不得要了陆无昭的命。
“陆无昭,废太子的人没将你杀死真是遗憾呐,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