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为了陆无昭出头。
沈琮志哽咽了一声,停顿了一瞬,又哭得好大声。
他开始诉说憋在心里好多年的苦:
“女儿,小殿下肯定不是那个兔崽子说的那样,我当年也算跟小殿下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那会才到我腰这么高,就喜欢抱着我不叫我走,他那么柔软可爱,怎会狠心将人推下去啊。”
“你不知道啊,殿下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聪慧最有天赋的,他的母妃总把他带在身边,他没多少时间是自由的,我记得有回宫里宴会散得晚了,出宫的时候正好在草丛里看到他,起初我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没想到是个小皇子。”
“他说他在躲人,他怀里还抱着个小狗,小狗被他藏在袖子里,呜呜地叫,他眼巴巴地看着我,问我能不能把小狗带出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宫里太危险,小狗会死,他不想看到小狗死。”
“你说,他心地这么软,怎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沈芜眼眶发酸,心口堵得难受。
从沈沈琮志的房里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时过亥时,她并无睡意。
有些想见陆无昭,但……太晚了。
不过明日就是诗会的日子,他说过会来。
沈芜抬起头,对着月光轻喃:“明日见。”
……
……
“十一弟,十一弟……救我!救我!”
“十一弟!!”
“阿昭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该找个无人的时候将他推下去,你这样,兄长也很难办啊。”
“阿昭,你放心,那日的事知晓内情的人都被兄长解决了,只是父皇那里……”青年叹了声,“还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毕竟你害死的人也是皇子啊。”
“不是我,我没推他,不是我,不是我……”
一女子的巴掌裹挟着风落下,火辣辣地疼,“早知就不该收养你。”
青年轻笑,“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我们阿昭可是个好孩子,对吗。”
“……”
“嗯,对,承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阿昭,是你推的吗?”
“……”
“陆无昭,本宫养你,你是不是该报答?你说话啊!说话啊!你看本宫作甚,你说,想什么呢?!”
与那女人冷漠偏执疯狂的声音不同,青年总是温润地笑着,握着他的手,将他颤抖的身子揽在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青年轻声制止,“娘娘,别这样说,我们阿昭可是个诚实的孩子,他知晓该如何做的,您别责怪,他也是不小心的,对吗?”
青年循循善诱:“阿昭,告诉兄长,那日都发生了什么?嗯?别怕,兄长在,兄长护着你。”
“……”
小少年眼前晃过十皇子惊慌失措的脸,还有陆培承那张挥之不去的笑脸,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通身寒冷。
他闭上了眼睛,紧握的拳头颤抖了片刻,终于还是松开了。
“是,是我……是我做的。”
青年笑了,“嗯,阿昭乖。”
……
……
陆无昭慢慢睁开了眼睛,心口的痉挛从梦中持续到醒来,窒息的感觉经久不散。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天边泛了鱼肚白,已是快要日出。
木然地撑着身子坐起,长舒了口气,背脊微弯,全身脱力地靠在床头,手放在胸口,等着那一阵疼痛过去。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从未从噩梦中脱身,他一直困在过去的那些回忆里。从未抗争成功过,没有一次。
陆无昭不懂,为何他所在意的东西总是会离他远去,他永远抓不住想要的。
这难道真的就是宿命吗?
……
天光大亮。
沈芜用过早膳,往将军府的侧门走时,头还有些昏沉。
芍药给沈芜紧了紧斗篷,“天儿冷,姑娘可别把衣裳脱了,会着凉的,您昨夜就有些伤寒。”
“奴婢们就在外头候着,您有任何不舒服都要与郡主讲,莫要忍着,万一又病倒,吴大夫要发火的。”
沈芜一想到吴霜的冷脸,打了个哆嗦,“放心,我绝不逞强。”
侧门打开,沈芜随意抬眸一瞥,当即便愣在原地。陵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上次的位置,轿帘大敞。
深秋的晨风带着点露水味道,冷中带着潮。
她猝不及防地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角一处骤然塌陷,一股暖流淌进心房,涌向四肢百骸。
她顿时扬起笑容,拎起裙子,朝他飞奔。
陆无昭看着她跑近,浑身的活气终于再度复苏。每一回她放肆地靠近,他都会因她而心跳加速、情难自已。
从未有过一次例外。
马车微晃,女子闯入到男人的地盘,帘子落下,隔绝出一寸可互诉衷肠的天地,甜蜜的味道顿时充斥狭小的空间。
他捞她进怀里,手捏着她的后颈,便要吻下去。
过于热情过于反常的举动叫沈芜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