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一会话。
沈琮志带着一身寒气,路过沈芜时脚步匆匆,语气有些严肃,“进屋,爹有话说。”
沈芜一愣,“好。”
房门关闭,屋中生了炭火,沈琮志没坐一会便热得冒汗,他摘了头盔,目光幽深望着沈芜。
“爹?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沈琮志晦暗的目光盯着沈芜脖子和耳垂瞧。
他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秃发,重重叹了口气。
能怎么了?!
“三日了,三日了,你那……还没消!”
沈芜茫然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阿爹说的是那日陆无昭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耳垂上的那个很快淡了,脖子上的那枚还没消退。
沈芜羞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阿、阿爹……我……”
沈琮志痛心疾首,“不怪你,不怪你……”
三日了,他怎么都忘不了。
那日从怜芳宫将人接走时,他就发现了自己女儿身上的变化,她身上穿着大了许多的男子衣袍,那一看就是陵王的。
沈芜将一封书信递到他手中,他得知了陵王的计划,心里赞叹小殿下的聪慧,但……
那臭小子还是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了!
当时女儿脸上的红潮未褪,眼尾还挂着泪水,衣裳穿得松松垮垮,傻子都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沈琮志气得砸了陵王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怒气冲冲地将女儿带了回去,回来后细细问过才知道,只是点到为止。
幸而只是点到为止,不然沈琮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到陵王面前将他揍一顿。
转日去思政殿配合陵王做戏,他不敢看陆无昭的眼睛,一是怕自己露馅,二更怕自己忍不住手痒。
在军营里处理军务,自己心口这股气还是没消,今日约了几个同僚吃酒,临赴约前,回来换身衣裳,看看女儿。
这一看,还不如不看!
三日了都未消!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老子迟早要被你们气死。”沈琮志磨牙道。
手下没注意力道,将新长出来的几根头发又薅掉了。
“嘶……阿爹,疼吗?”沈芜关切道。
沈琮志幽怨道:“疼?你疼吗?”
他拿眼睛瞄着那处吻痕。
越看太阳穴越是突突地跳。
偏偏他问完这话,女儿还是一脸娇羞!!
沈琮志怒不可遏,家里的白菜天天惦记着往金猪窝跑,气煞人也!
蓦地起身,“走了!”
房门关得震天响,沈芜眨了下眼。
手摸了摸那处痕迹,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起来。
……
沈琮志与人相约在尽欢楼,前来赴约的除了几个军中的副将,还有谢卿昀。
沈琮志一现身,众人都上赶着敬他酒。他来得晚了,自觉罚酒三杯。
虽在边关打仗多年,但酒量实属一般,素日里都会克制着量,不叫自己喝多,但今日因为心情不好,别人敬他酒,便一概来者不拒。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谢卿昀在家里闷了两日。
他本来失意落寞地找了个旮旯独自饮酒,借酒消愁,见沈琮志来,他将酒坛放了下去。
越过几个人,走到沈琮志的身边,正好听到沈琮志身边的人正在恭贺:
“听闻陛下给将军的爱女和陵王殿下赐婚了?恭喜大将军啊,那陵王殿下可是一表人才,还是皇亲国戚,沈大将军好福气啊!”
沈琮志:“……”
谢卿昀:“……”
不约而同地心里更堵了。
沈琮志敷衍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叔,叔。”
“干什么?”
“叔,我就想问问……阿芜妹妹她……她愿意吗?”
沈琮志冷笑了一声,愿意吗?呵。
懒得多说,又灌下一口酒。
陆无昭是挺好的,但是占了他女儿的便宜,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谢卿昀被沈琮志凶狠的目光吓到,他误会了沈芜是不情愿的,心里更愁了。怎么办,要抗旨吗?好像很难。要不他带沈芜私奔?
“叔,我也喜欢阿芜妹妹,您看我还有希望吗?”
沈琮志没听到,他正在心里痛骂陆无昭,并且在琢磨等陆无昭进门以后怎么想着法子磋磨他。
谢卿昀见他不理自己,幽怨地长叹了一声。他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于是愈发忧愁。
这次聚餐人很多,吵吵嚷嚷的,很快就有人喝多了。
有人上赶着巴结沈琮志,就有人看他们不顺眼。
忽听一道男子冷嘲热讽——
“呵,那陵王有何好的?还不是个杀害手足兄弟的残废,虚伪、做作、装腔作势!看他那副样子就不顺眼!”
“他能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救过陛下,胡作非为罢了。好人?我呸!恶心谁呢!”
“一个连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