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五半晌也没将胳膊搭回来,反而挣扎了两下。
程时火了,抓着孟五的手就往自己肩上架,“孟大人,求求你,配合点好吗?我还有伤员没看呢,没工夫在你这浪费时间。”
一起随着陵王出城的还有两个侍卫兄弟,他们也受了伤,止了血后一直没有苏醒,程时一直惦记着伤患,对着孟五的抵抗愈发恼怒,他不再“怜香惜玉”,强制地按着对方,架着人往陵王的寝殿走。
“你家王爷那腿伤我瞧了,倒是奇怪得很,你们没有找我师姐,哦,就是谢夫人,没找她看看吗?夫人说什么?按理说,若是当年初伤时及时救治,不会成今天这样子啊,倒是怪了。”
“若能及时诊治,必不会像如今这般只能在轮椅上过活啊,你家主子当年是皇子,住在宫里头,宫里难道没有御医能治吗?”
程时一边艰难地走,一边嘀咕:“他如今这样,倒是还要费上不少功夫,我师父不太擅长治疗腿疾,但或可一试,兴许能好转也说不定。”
“若是看骨,还得请济安寺的明心大师来才行,但是大师这十几年来云游四海,找不到人。”
“对了,我们来京是为了下元节。这下元节呢,是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十月十五下元日是道教斋法中规定的修斋日,青明观会修斋设醮、祈愿神灵,排场可谓盛大。青明观的林道长与济安寺的明心大师是至交,或许能在祭祀大典上看到大师。”
“我和老师这次过来,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看看能不能见到大师,你们若是想治腿,记得下元节的时候也去试试。”
还有最后一条游廊,穿过去就能看到陵王的寝殿,程时为了不冷场,能说的事全都说了。
“我不知你们当初为何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但这回可万万记……”
“你是女子?”孟五突然说道。
程时大惊,猛地转头,“你、你说什么呢!谁是女子!”
“你是女子。”孟五抬手握了下程时的手腕,帮她稳住身形,肯定道。
从骨骼的构造,到走路的姿态,还有他方才扼住程时脖颈时……并未感受到喉结。
声音可以伪装,体态可以模拟,但身体的构造却是难以掩饰,若是他此刻能视物就好了。
程时的脸唰得就白了,她女扮男装行走江湖,鲜少有人识破她的易容,怎么……
她一把将孟五退开,对方一个踉跄,撞上了墙壁。
“你、你你你自己扶着墙,蹦着去吧!”
落荒而逃。
孟五揉了揉装疼的胳膊,单腿蹦着,扶着墙,他看不到前路,只能靠摸,靠听着动静,艰难地前行。
等好不容易到了寝殿外,他轻轻叩门,“主子?”
屋里好像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很急促,还有低声的呜咽声。
孟五急了,“主子?您怎么了?”
“咳……”一旁的谢脩禾好心提醒,“小芜妹妹在里面。”
小芜妹……
哦,沈姑娘啊。
孟五沉默了一会,“谢统领,能扶我去坐一会吗?”
毕竟屋里一时半会停不了,他这样子站不久。
谢脩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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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了屋内正在缠绵的两个人,陆无昭本不想管,可沈芜却是后撤了半步,圈着男人脖子的手抵着他的肩膀,不叫他继续。
“不管他。”男人嗓音喑哑,说着就要拉她入新一轮的沉沦。
沈芜红着脸,手按着他的脸轻轻推开。
她直起身,跪在榻上,与他对视,“昭昭……我今晚……”
“我……我……”
沈芜紧张得猛地吸了口气。
“我能不能留下啊?”
她问得很轻,十分羞涩。
陆无昭:“……”
他定定望着她,滚了下喉结,沉声重复:“留下?”
“啊……嗯。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陆无昭不着痕迹地吸气,尽量平静,不牵动伤口,“为何。”
“我担心你啊,回去恐怕会失眠呢。”
陆无昭闭了下眼,不去看她明亮灿灿又勾人的眼睛,“不行。”
沈芜不高兴了,“为什么!”
“留下作甚?”
“留下盯着你啊!”沈芜埋怨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等我回去了,你就又乱跑。”
“我都这样了能跑去哪,”他说,“你又不能与我睡在一处,如何盯着?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陆无昭的本意是,王府没有那么多婢女,照顾她多有不便,况且她身子也未好全,留在这有害无利。
还有就是,即便他们已有婚约,但留宿……终归于她名声不好。
还有沈琮志……他只怕会不高兴吧。
陆无昭想起沈琮志那日醉酒后说的话,心口又莫名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