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嗯，我保证。”

沈芜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又瘫在男人怀里。

如此也好，减少走路的次数，适度活动，这应该就能达到明心大师所说的“不过于损耗”了吧。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管用。

轮椅给沈芜带来了安全感，她见陆无昭每日大多数时候又坐回轮椅，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心里忧虑的事少了一件，还是一件大事，沈芜晚上的睡眠又好了起来，白天的笑容也变多了。

见她从心结里走了出来，陆无昭终于长松了口气。

陆无昭坐在轮椅上，面前摊着许多待阅览的卷宗，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看着沈芜津津有味地沉浸在话本的世界里，不由得抿着唇笑了。

“阿芜。”他轻声唤她。

沈芜看得入神，没听到。

“娘子。”他稍稍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

沈芜这回听到了，迷茫抬头，“……啊？”

“书好看吗？”

沈芜点头。

“那……”陆无昭笑了笑，“要不要来抱抱？”

书很好看，他也很好看，所以要不要来抱抱？

陆无昭坐在轮椅上张开双臂，夸大的袖袍垂在轮椅扶手上。

明若清辉，气质出尘，男人身上比之从前少了些阴郁之气，多了些平和与从容。

他眉眼带笑，温柔地注视，目光缱绻，充满了爱意与蛊惑。

榻上的女子慢慢眨了下眼睛，盯着他看了会。

突然把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慢吞吞地爬下来，穿上鞋，慢悠悠地朝他走去。

越走越快，最后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他面前，弯下了身子，抱住他。

陆无昭微微蹙眉，护着她的肚子，把她抱到腿上坐好。察觉到她抗拒，他又道：“只坐一会，我在这里，莫要跑，小心孩子。”

“知道啦，我很小心了，”沈芜笑着望进男人的眸，“可是你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从那边到这里几步路，实在忍耐不了了，所以最后几步急切了些。”

男人的目光无奈又纵容。

她继续道：“是你太招人，怎能怪我呢？若你不再散发魅力，我又怎么会为你神魂颠倒？”

陆无昭哑然失笑，“阿芜，这话一般皆是男子说的，你这样……”

“我这样如何？是不是像极了哄骗小姑娘的负心人？”她得意地晃了晃腿。

陆无昭的手扶在她的腿侧，将人往怀里搂了搂，“阿芜也没少哄骗我。”

她瞪眼，“我何时骗你？”

“好，没有。”

没有骗，只是他甘愿入局罢了。

从最开始便对她没来由地心软，为她与陆之泽周旋，为她处理刘家的事，为她撑腰，做她的依靠。

从在尽欢楼朝下望去的第一眼，从他们相遇时开始，陆无昭原先以为自己是一点一点沦陷的，可其实……

其实，他早就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

当晚，沈芜又变得兴奋地睡不着。

白天陆无昭主动要抱抱，可算是十分稀奇的事。

陆无昭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嘴角噙着无奈的笑，他没有恼羞成怒，对自己的改变也乐见，和沈芜在一起越久，他与从前的那个“陆无昭”相差就越多。

他很喜欢现在这样，每天都对未来充满期待。

沈芜怀孕以后情绪波动很大，脑袋里的点子也一个接一个，时常叫陆无昭应接不暇。今晚她莫名兴奋，又心生一计。

沈芜趴在男人的怀里，笑得像只小狐狸。“昭昭昭昭昭昭……”

“嗯？”

“昭昭，你不好奇前世的事吗？”

陆无昭眉头微挑，“又想做甚？”

沈芜嘿嘿笑着，将下巴抵在他肩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毫无瑕疵的俊脸，心口怦然。

“昭昭，我们重现一下那些回忆好不好？”

她吐气时淡香扫过鼻尖，男人喉结轻滚，掌心贴在腰侧，将人按住，与自己紧紧相贴。

“如何重现？”

沈芜转了下眼珠，问道：“你最近不常做梦了是不是？”

陆无昭：“嗯。”

“那很多事都是只有我一人记得的，这样不公平，我想让你知道曾经都发生过什么。”她认真地说道。

陆无昭动心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应了下来。

大概是他已经拥有了数不尽的幸福，所以不会再排斥去扮演一个失去她的“陆无昭”，他不会再畏惧面对那段灰色的日子，更何况，这回她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所以，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会将情景复述于你听，从明日开始吧，我们将曾经的那些事再经历一遍。”

“昭昭，你不是一个人在，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呢。”

重新走过前世的那条孤独的路，重现那条线上的每件事，去拥抱他。

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再偷看一次他洗澡。

沈芜想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