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自以为是范掌柜被自己帅到了。
再加上一路上陆岁岁左一句“境之哥哥”,右一句“你真好看”,孟时宜回到家时,整个人飘飘然,脚底踩不实地面一样,走路歪歪扭扭,进门时撞到了陆澜,都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陆澜皱了下眉,也不在乎她走路不看路,倒是看着陆岁岁又跟着孟时宜回了房间,他心里有了不痛快。
思忖片刻,他带着护卫去了昭明卫一趟。
当晚,沈芜照旧给孩子们讲故事。
陆岁岁搬好了小凳子,乖巧地坐着,陆澜一脸冷漠地贴着妹妹坐在旁边。
沈芜见少个孩子,便问:“姐姐呢?”
陆岁岁皱起脸,“姐姐被关禁闭了。”
沈芜一愣,“为何啊?”
陆岁岁自责道:“都怪我,我不知道今日姐姐要和哥哥一起读书,还叫她陪我出门,害得她被孟叔叔罚了。”
沈芜皱眉,“时宜是个女孩子,孟五怎么能这么凶。不行,我去找昭昭去。”
陆岁岁托着腮,趴在膝盖上垂头丧气。
陆澜垂眸看着她脑袋上的小啾啾,没忍住,轻轻摸了摸。
“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陆岁岁委屈巴巴地转头看过来。
陆澜想起自己白天去昭明司告状的事,沉默了一会,“岁岁最乖,是姐姐不好。”
嗯,就是孟时宜不好。
陆岁岁没有被安慰到,她又把头扭了回去。
陆澜仰头看着星空,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这段日子大概没人再和他抢妹妹了吧,真好。
……
因为父辈的个体差异,孟时宜虽然在长相上与陆澜不相上下,但在头脑方面,单方面地被陆澜碾压。
孟时宜性子随程时,但那个聪明劲儿却没随。
程时脑子好使,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但孟时宜却跟她那个有些愣有些木讷的父亲一样,很多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
她直来直去,跟那个肚子里九曲十八弯、一肚子坏水的陆澜不一样。
自从孟时宜整日跟男装绑死以后,陆岁岁就不再粘着陆澜,而是每天都贴着孟时宜走东串西。
而自从陆澜在背后高了黑状以后,孟时宜就有足足一个月都没能踏出王府,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她不出门,但京城里关于她的传说还在继续。
孟时宜综合了父母两个人的优点,从小就长得清秀俊俏,她不似陆岁岁那样软乎乎的可爱,孟时宜更多的是随了程时眉宇间的英气。
有那样一个扮男装能俊俏得胜过许多男子的母亲,孟时宜自然也不差。
她那日出门,有不少人在暗中偷偷观察她,没出两日,“孟家小公子”的存在就在各家的孩子之间流传遍了。
这不怨孟时宜,实在是她是女儿家打扮的时候,也是个假小子个性,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给陆澜背黑锅、挨揍、或是关禁闭,没什么机会出去晃悠。
陵王府上上下下又都不是太张扬的性子,因此孟大人有个女儿的事,除了昭明司的人外,没什么人知道。
就连他们隔壁兵部尚书家,被坑过的小公子也自以为孟时宜是王府里哪个下人的女儿,可见孟家一家人在外面都低调极了。
这回孟时宜春风得意,难得出门显摆一回,再加上陆岁岁那两句“哥哥”和“孟叔叔家的孩子”,自然就传开了。
可自从那日后,打着想看看孟小公子到底有多好看这个主意的小姑娘们,却是等了许久都没能再见到他。
一个月后,好不容易出了禁闭的日子。
那天是个艳阳天,孟时宜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麻利地换好了男装,这回决定自己出门逛逛,不再连累陆岁岁那个小丫头,不然再出什么岔子,她又要自责好几天。
孟时宜哼着歌,满怀憧憬地走出了王府大门。
左脚刚迈出门槛,一抬头,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又看了那个令她能做好几宿噩梦的背影。
男人修长高挑的背影很好看,一身劲装笔挺有型,紧贴在男人的身上。
孟五听到动静转过头,见到自己女儿的打扮,微微挑眉。
其实孟五倒是对女儿喜欢穿男子衣裳这事不再反感,但有些事,还真不能怪他严格。
孟时宜的性子太野,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放她出去招摇过市一回,又惹出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周围突然传出几声稀碎的声响,孟时宜没敢往旁边看。
孟五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便是那位孟小公子?他真好看!”有小姑娘兴奋。
“姐姐,他可比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俊俏多了呀!”有人大胆奔放,“母亲早早地把你和小公子定下,你没机会了,我不嫌他比我小,我要嫁给他!”
“我……我也觉得他好看……”有小姑娘害羞地红了脸,“我想跟他玩。”
京城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