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陆飞的眼皮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即便这样,陈香也长出了一口气。
轻轻碰了一下陆飞,娇声说道。
“你,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陆飞看都不看陈香,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陈香一脸幽怨,樱桃小口不自觉的嘟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子冈牌的呢?”
回答陈香的是一只大大的白眼以及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呃——”
陈香错愕当场,娇嗔道。
“我肯定知道这是子冈牌,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陆飞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点上一支烟吸一口,指着观音手中的玉净瓶说道。
“这里面不是刻着陆子冈制呢么!”
其实鉴定陆子冈的作品很简单。
首先是陆子冈精湛的技艺,即便是清宫造办处的大宗师都模仿不来。
再者就是这位吴中第一绝有个臭毛病,他每一件作品上,必定有他亲自留下的隐款。
隐款顾名思义,那就是相当隐蔽的存在,极难发现。
有这样臭毛病的不在少数,宋代著名画家范宽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万历皇帝命陆子冈制玉,再三强调不许留隐款。
可陆子冈就是我行我素,结果被万历皇帝发现,将陆子冈处死。
天才成就了陆子冈的名声,骄傲和倔强却要了他的性命。
“啊!”
陈香震惊的倒退一步,整个人都不妙不妙的了。
这块子冈牌是上周一位收藏界德高望重的长辈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当时在场鉴宝大师级人物四五位,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块吊坠的出处。
要不是那位长辈道出天机,连自己都不知道。
那位长辈曾经说过,找到这个不足一毫米,深度微乎其微的隐款,他用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
可面前这个精瘦的少年却一语道破。
准确的说,陆飞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出子冈牌三个字。
之前陈香以为只是巧合,现在陆飞直接指出陆子冈的隐款,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啊!
然而令陈香惊讶的还不止这些。
陆飞接着说道:“这块吊坠到你手里最多不超过半个月,连这个都有的起,你们家真的......很厉害!”
“啊?”
“这你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到我手里不足半月的?”
陆飞呵呵一笑道。
“多亏在你手里时间短,否则今天小爷我的小命非得交代给你不可。”
提到刚才的车祸,陈香一脸愧疚。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飞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罪魁祸首就是这块吊坠。”
“这是墓里出来的,上面有血浸本就不祥。”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偏偏把观音吊坠戴在自己脖子上。”
“用科学解释,叫做磁场不对。”
“风水上来说,就是阴煞入体,戴着这物件,你不倒霉才怪呢!”
陆飞一口气说完,陈香早就震撼的不妙不妙的了。
樱桃小口张到极致,碧波一般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匪夷所思。
“天啊!”
“他怎么知道这物件是墓里出来的?”
“他怎么知道血浸?”
“他还懂得风水?”
“他,他到底是谁?”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关键是,他说的全都是正确的。
他,才多大呀!
陈香对陆飞的鉴宝能力震惊不已。
陆飞则是摇头叹息。
虽然子冈牌不属于自己,但是今天有幸一睹真颜,也算是弥补了上一世最大的遗憾。
陈香轻启贝齿小声问道。
“真有你说的那么悬吗?”
陆飞点点头。
“风水堪舆传承几千年不衰,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
“子冈牌虽是稀世重宝,但却与你的磁场不般配。”
“奉劝一句,要么自己收藏,要么出手变现。”
“不管怎样,千万不要戴在身上,时间久了会出大事儿。”.
陆飞说完,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子冈牌,转身走向自己的三轮车。
陈香还在回味陆飞的劝告。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句话对陈香来说,实在太过震撼。
自己回国帮助老爸打理生意三月有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自从戴上这块吊坠,好像诸事都不顺心。
前天老城区改造工程出了严重的事故,三死五重伤。
因为这事,自己才亲自来到汴梁城。
今天的事更是邪性,卡在出风口的手机支架完好无损,车子又没有剧烈颠簸,手机却无端的掉了下来。
捡手机的瞬间,险些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