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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扑上去抓连翘的手,想乞求她的原谅,被连翘一把推开。
“你别碰我!”
茱萸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撞翻了凳子,发出一声巨响。
“这是怎么了?”
有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看,见茱萸倒在地上,忙跑过去扶起她。
“连翘,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又欺负茱萸了?”
“又欺负?我欺负她?”连翘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指指茱萸,又指指自己。
“你就别否认了,当我们不知道你总是欺负茱萸啊。仗着茱萸性子好,你们又是同乡,总是使着她帮你做这做那,还动不动对她发脾气!”叫秀婷的小宫女,神情忿忿道。
“就是,茱萸还真是可怜,居然摊上你这么个同乡,还跟她同屋,真是倒霉透了。”
门外站着几个小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越来越的人走进来将茱萸护在背后,一副怕她再受到什么伤害的模样。
“连翘,你瞪茱萸干什么,你看你那要吃人的样儿!”
“我……”
茱萸哭着道:“不是,你们别这么说连翘,是我的错,都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茱萸,你干嘛这么胆小,你又不欠她的,凭什么你事事顺着她,她还要对你横眉冷眼的。”
“就是。”
“不能让茱萸再待在这间屋了,我们去找冯姑姑,让她给茱萸换房。”
人呼呼啦啦地就出去了,还带走了茱萸,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连翘的表情似喜似悲,想笑,笑不出来。豆大的泪珠毫无预警地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猛地一下转过头,僵着身躯去扶翻到的凳子。
丁香想说什么,秦艽拉了她一把,将她拉走了。
*
“秦艽,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安慰连翘?”走到没人的地方,丁香才小声问。
“安慰什么呢?事实摆在眼前,只字片语的安慰没用,因为她崩塌的是长久以来对人性的观念,还是等她自己慢慢恢复吧。再说了,她怎么样,跟我们什么关系?”
丁香哦了声,半晌没说过话,过了会儿,才悄悄问道:“秦艽,你是不是知道连翘和茱萸在一起说过你坏话,所以你才这么对连翘?”
秦艽眨了眨眼:“她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其实她们也没说什么,就是猜测那次着火,半夏被送去浣衣局的事,是不是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哦,原来你还跟她们在背后议论过我这个?”
此时丁香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慌了,连连摆手:“不是,我没有跟她们议论,我就是……秦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不信是你做的,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半夏她们是不是你害的,我都相信你……”
她越说越乱,越描越黑,又怕秦艽生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其实都是我不好,我爱哭胆子还小,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她们起争执,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做那些事。你人聪明,胆子大,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吃亏,都是因为我的拖累……”
对于连翘和茱萸的猜测,秦艽并不意外,毕竟丁香和连翘目睹所有一切的经过发生,她中间有些行为多少露了些倪。不过她们不问,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没想到那件事,给丁香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怪不得她最近变化这么大,以前总是围在她身边,像只害怕失去娘的小鸡崽,现在变得很会交际。丁香人长得甜美,一说一脸笑,人缘很好,也交好了一班小宫女。
像那次出掖庭,平时秦艽做什么都懒得解释,全靠丁香在其中维系着关系,让其他人能理解秦艽这么做的初衷。
想来,这话也在她心里憋了很久吧。
秦艽笑叹着,摸了摸她的头:“说话就说话,哭什么,把眼里擦擦。”
丁香也就老实地用手背擦眼泪:“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勇敢起来的秦艽,我会站在你身边,而不是干什么都躲在你背后……”
“既然都说要勇敢了,还抹眼泪啊。宫里不准哭,小心被冯姑姑看见罚你顶盆。”
一提冯姑姑,丁香顿时被吓得不敢哭了。
过了会儿,她小声说:“秦艽,你说人心怎么能这么坏呢。”
“人心比你想象中坏多了。好了,天也黑了,等会儿让人看见我们在外面转悠,小心挨罚。”
两人回到住处,连翘在屋里,不过已经睡下了。
她背着身,明摆着不想说话,刚好秦艽也不想安慰人,一夜无话。
*
早上去洗漱的时候,秦艽听见很多指指点点和低声的议论。
自然是针对连翘的。
到了中午,关于连翘偷抄茱萸菜的式不成,反咬别人一口的流言都出来了。去饭堂吃饭的时候,连翘差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见到都想呸她一口。
对于这一切,连翘很沉默,也不说话,一点都不像她平时一点就爆的性子。
下午,冯姑姑宣布了入选的名单。
秦艽没有意外的进了内文学馆,丁香进了绣坊,茱萸去了司膳司,连翘榜上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