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成哥’双宿双栖来着?”宫怿咬着牙,其中有几个字格外加重了音调。
秦艽何时见过他这样吃瘪,再说了就是皇帝也管不了人家前面的事,遂点了点头。
她绷紧头皮等着宫怿爆发,谁知这人不但没爆发,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松开了手。感觉束缚松了,秦艽立马跳开了去,有点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却又怕惹火了他,匆匆忙忙说了句我去帮我娘做饭,就落荒而逃了。
而另一边,秦家人已经开了场家庭会议。
秦大柱跟在后面去了厨房,就把柔娘说了一顿。
说她见钱眼开,耳根子太软,女儿被迫给人做妾了,她还能笑得出来。把柔娘说的眼泪叭叭的,说人家是皇子,难道咱家还能说不?既然不能说不,肯定要对人家好一些,这样人家才会对女儿好一些,女儿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给人家甩脸子了,别说他们也不敢,真惹了不高兴,人家回去对女儿不好怎么办?
不得不说,柔娘这么说也没有错,甚至还有几分道理,把秦大柱说得脸黑了下来,蹲在那儿唉声叹气的。
柔娘见此,更是觉得自己有理了,让秦大柱等会儿别给人摆脸色,怎么也要想着女儿什么的。
正说着,秦宽和秦小树回来了。
秦宽在路上已经听弟弟说了个大概,虽然秦小树也说不到点子上,但秦宽聪明,自己会分析。
妹妹成了皇子的妾,娘就不说了,爹心里肯定不舒服,包括他心里也不太舒服。在他的心里,是有送妹妹出嫁这一幕的画面,现在没名没分就给人做妾了,秦宽是秦家唯一识字读过书的人,知道在大梁律法中,妾通买卖。
当然,做皇子的妾肯定不至于被卖了,但光这个通买卖就能证明其地位。
还有就是,大成怎么办?
“大成就跟他好好说说呗,算咱家对不起他,要不能咋办?咱还能反抗皇子不成?”柔娘说。
秦宽沉吟了一下,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大成和六皇子撞上了,不然这对大成来说太残忍也太尴尬,等会小树你和七丫在巷子里守着,见到大成回来了,就让他领你们去买东西,最好拖着他在外面吃饭,拖得越久越好,等把六皇子送走后,咱们再跟大成细说。”
“老大的办法不错,那六丫咋办?真就叫她给那六皇子做妾了?”
秦宽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隐隐有着悲哀:“爹,木已成舟,咱们反抗不得,你没听说是陛下发的口谕?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六皇子能对六丫好点,然后咱们家里人都争气些,以后能出人头地,替六丫撑腰。”
这话让秦大柱有些茫然,他一个小地方的镖师,现在不过是个卖苦力的,怎么成为人上人?
要说家里唯一有可能成为人上人的,就只有大儿子秦宽了。秦宽是秦家最聪明的孩子,被秦大柱寄予厚望,很小的时候就送他去读书,他也争气,读得很出色,这次若不是出了秦艽被送进宫的事,秦宽也不会弃了学业,来长安当个跑堂的活计。
“以后爹卖力干活,你那伙计也别当了,你的那些书也没扔,回来好好读,若能考个功名,咱家就算出人头地了,也不让人小瞧了你妹妹。”
秦宽点点头,其实这事他在路上就想过了,不过现在该考虑不是这,而是怎么应付六皇子。
他低声叮嘱了弟妹几句,推开厨房的门走出去,明明不过一身粗布衣衫,但背影挺拔如松。
看着这样的儿子,秦大柱总觉得自己太没本事,屈了大儿子,如今又屈了女儿。
*
从屋里出来的秦艽,正好在门外撞见秦宽。
“大哥下工了?辛苦不辛苦,我觉得大哥不该去做伙计,你应该好好读书。”秦艽说得有几分感叹。
秦宽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行了,这事不用你操心。”
“怎么就不用我操心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秦宽在家的时候不多,但秦艽跟他的关系是最好的,现在虽很久没见了,但也没淡了兄妹情义。
“别说大哥,他对你……”
见东厢那边有人站着往这里张望,秦宽拉着秦艽走进堂屋,见六皇子端坐着椅子上,他先去行了礼,说换身衣裳再来免得失礼,就往里屋去了。秦艽知道大哥有话想跟她说,便也跟了进去。
刚好她带回来的包袱,就放在这屋里,秦艽去解了开,道:“大哥,我拿回来的布料,有适合给你做衣裳的颜色,你让娘给你做两身衣裳。长安这里的文人墨客多,应该也有读书的地方,你去打听打听,找个书馆继续读书吧。
“银子的话,你别操心,我每个月有月银,我平时也不怎么用,就捎回家来,这样一来即使你不做工,也不会影响家里生活。读书好,在这长安城里,穷人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你不知道我进宫后,宫里也有教宫女读书的地方,不会读书的宫女只能一辈子当宫女,做不了女官。”
秦艽是真的不舍大哥就这么埋没了。在她心里,她一直觉得大哥以后肯定会有出息,没有为什么,就是这么很盲目的认为。
听到妹妹的话,秦宽笑了笑道:“这事大哥心里有酌量,家里暂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