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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耳后, 秦艽半咬着下唇, 觉得特别磨人。
怎么都想不通本来是好好说话,怎么又成这样了。衣衫还穿在各自身上, 她看着头顶上的承尘, 将喘气压在嗓子里,似乎这样就没那么羞了。
墨色的发梢蹭的她脸颊痒痒的, 他就像一个正在碾药的学徒, 推动着碾子, 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把她碾成齑粉, 可两人竟然还在一本正经的说话, 真是奇怪的状态。
她还是喘了口气, 接着他刚才的话题道:“那你这书打算修到什么时候?”
他动了下, 将脸侧过来, 那温热的呼吸顿时变得滚烫, 喷在她脸颊和颈处,带着一种独属他个人的味道。
这是宫怿最常用的薰香,每日他的衣物都要用独有的薰香熏过了才会穿,秦艽跟他待久了, 身上也会染上这种味道。
“慢慢来,不着急。”
其实他们的话题早就滑离了最初的轨迹,不过没人注意这个, 他们只注重说, 而不在意到底说了什么, 甚至得全副心神去回忆,才知道刚才对方说了什么,又该回答什么,似乎这样就能遮掩住两人白日宣/淫的不雅之举。
其实宫怿主要是照顾秦艽,他可不在乎到底是白日还是黑夜。
提起这个——
“你什么时候让那两个单独睡?”
实在太沉重了,秦艽没忍住伸出一只手臂,另一只她也想伸出来,却被人按着。
“什么叫那两个?要让甯儿知道了,肯定不喜欢爹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你喜欢就成。”他说了句不正经的话,将她的手抓回来,隔着衣袖咬了口。
中衣的质地是极为上层纱罗,轻薄柔软,牙白色带着微微的润光,顺着玉臂滑下,其下是比牙白更剔透的白,一口上去便是一个红印子,要过上好一会儿才会渐渐淡下去,变成粉色。
秦艽的手臂上已经有好几个这种淡粉色的牙印,间或点缀着朵朵海棠红。
“你再咬我,我也咬你了。”她恨得牙痒痒,却拿这个喜欢动手动脚还动口的人没办法。
“给你咬。”他厚着脸皮说,将脸伸过来。
她一把将他推开,道:“我快出不过来气了,你快点……”
他将被子扯到头顶,两人眼前顿时黑了。
这种欲盖弥彰的黑暗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就好像真的身处在黑夜中,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呼吸一点点加重、急促,直至断弦。
“娘,娘……”
“又来了。”
宫怿一把将被子掀开,秦艽也忙坐了起来,两个人此时哪里还顾得羞耻什么的,宫怿随便拽了块儿布过来丢给秦艽,秦艽躲在被子胡乱拭了拭,便忙把衣裳穿好系好。
实在来不及了,宫怿被扫出被子,秦艽给他做眼色让他赶紧把衣裳穿上,最起码要把两个孩子给糊弄住。他无奈地刚把外衫套上,腰带还没系,混世魔王就在前面冲进来了。
“爹也在?娘,我听燕燕说你在歇息,你还不起,天都快黑了。”
玉燕和玉蝶跟在后面,头都不敢抬道:“娘娘,奴婢拦了,可拦不住小郡主。”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玉燕和玉蝶,秦艽才对甯儿道:“娘今天有些不舒服,才会躺了会儿。”
“那爹呢?”
“爹来叫娘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丫头打断了。
“咦,爹你怎么光着脚,光着脚不冷吗?”
宫怿低头,果然顾此失彼。
“爹正打算上榻陪你娘躺一会儿。既然你来了,时候也不早了,爹就不躺了。对了,哥哥呢?”
甯儿果然被转移注意了,转头往门外看。
这时,慢悠悠的颉儿才走了进来,他每次和甯儿一起,从来是甯儿跑在前头,他跟在后面。
宫怿把足袜和靴子穿上,又站起来将腰带系好,才若无其事走到两个孩子身边。
“想吃什么?爹让厨房做。”
等宫怿将两个孩子带走后,秦艽松了口气,终于体会到一些他所言成天跟做贼一样是什么感觉。
因为傍晚这场事,晚上睡觉的时候,甯儿和颉儿被要求单独睡。
颉儿反应不大,甯儿反应很大,她很不能理解为何不能跟娘睡这件事。可无论秦艽和宫怿怎么和她晓之以理,她都不听,再说多了就哇哇大哭。这个年纪的孩子,哭起来是不讲道理的,于是只能一家人继续睡一张床。
宫怿的脸臭得可以,秦艽猜若不是甯儿是他们的女儿,估计他揍她一顿的心都有。
等两个孩子睡了,她才悄悄跟他说,说已经在让两个孩子习惯了,先从午睡开始,渐渐他们就能习惯娘不在身边自己睡。
*
秦艽打从回到宫里后,就想见见丁香和连翘,无奈她身份敏感,也是不想给她们找麻烦。
等把手边的事忙完,她便让人先悄悄去联系了连翘。
问了下,果然连翘和丁香还有联系,于是联系的丁香的事,就让连翘代办了。抽了一个下午,趁两个孩子睡着后,秦艽和两位好友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