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子给俩孩子娶了个后娘回来,后娘怎么对那两个孩子的?”
“我记得呢,那汉子太不中用了,村里人都骂他,我娘还说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要饭的娘……”
“来,使劲!”
*
随着一声啼哭,一切都结束了。
九皇子站在门前,搡了两下门,却没人搭理他。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秦艽满脸疲惫地站在那儿。
“六嫂?”
“母子平安,人伤了元气,等会阿朵交代几项要注意的,你让人记一下,还是找个御医来开方子拿药。”
“谢谢六嫂,我进去看看。”
九皇子慌忙就进去了,秦艽失笑摇了摇头,带着有些疲惫的阿朵,和连翘一同离开了观云殿。
连翘脸色有些苍白,道:“女人生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行了,你也别多想,过两天就忘了。”
等回到东宫,秦艽惊奇的发现宫怿竟然在,两个孩子都去午睡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了。
“老九那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
“是好事。”
“我去的时候,在外面听见苏婕妤和老九争吵,苏婕妤让保小的,老九说保大的。”秦艽神态恹恹地道。
宫怿虽觉得她情绪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累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热,就一把将她抱起来,去了后寝殿。
“你做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上他这人一向不正经,她不免有些想多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累了就休息,我跟玉蝶她们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最后秦艽闹了个大红脸,她倒真是想多了,而宫怿等她躺下后就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宫怿才反应过来里面的意思。
当时一家四口正在用饭,现今不管宫怿怎么忙,晚上都是要回来用饭的。
在这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来现在跟两个孩子讲这些太早,二来宫怿和秦艽一忙就是一天,尤其是宫怿,就晚上这会儿有时间和两个孩子说话,自然也没讲究这些。
颉儿的话少,不过他和甯儿形影不离,该说的话都让甯儿说完了。宫怿想起之前那事,若无其事对秦艽道:“我觉得两个正好,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多了闹人。”
秦艽本以为他是嫌甯儿吵,这丫头可爱是可爱,但吵起来也闹人,一直到准备上榻歇着时,才明白他的意思。
只生这么两个,自然不用操心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了。
这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话中有话,还这么含蓄了。
*
飞霜殿位于皇宫的西北侧,说是殿,其实是一处宫殿群,皇宫里位分低的嫔妃都是住在这里。
因为位分低,自然不能一人占据一殿,或是两人或者三人分住。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就造成这些低阶嫔妃抬头不见低头见,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经常会有争吵的事发生。
萧才人因为身份不一般,占据了一处主殿,这主殿占地面积很大,再说一个才人也不能入住主殿,所以这地方还住着一位才人,是一位姓刘的才人。
这刘姓着实不起眼,但若知道这个刘和刘贵妃的刘是一家,就能明白刘才人为何能住在这里。
也不知当时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还是实属凑巧,这两人住在一起,无疑是针尖儿对麦芒儿,什么都别着苗头。小到一块布料一顿膳食,大到今儿谁侍寝了,对方落自己一步,都是她们别苗头的引子。
平时两人还算均匀,因为都不太得宠,可最近也不知是哪儿刮来了东风,萧才人七日里竟侍寝了两回,那赏赐宛如流水似的往萧才人那里送,刘才人殿里从主子到奴婢眼珠子都是红的。
这不,一大早的刘才人身边的宫女就在庭院里骂猫,骂声引得偏殿里的陈宝林、何宝林、邵御女和钱御女都出来看热闹。这不大的一处宫院里,其实也有着派系,不过偏殿里住的那几个都是墙头草,今儿倒向这个,明儿倒向那个,刚开始把人拉拢过来还能觉得出几分洋洋得意,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
现在萧才人总算明白当初刚进宫时,听见有低阶妃嫔私底下骂哪位得宠的妃嫔,对方为何能忍得住了。
为何不能忍住?无人妒者是庸才,那些人骂得越欢实,才证明了自己正在步步高升。萧才人觉得就照这势头,自己很快就能往前晋一步,或是晋个美人,再往上是婕妤。
九婕妤里正好空着一位,说不定就能是她的。
想着这些,外面的骂声也不刺耳了,她那贴身宫女萍儿不忿地来找她说话,她还能大度地说别理她们,跳梁小丑罢了。
可不是跳梁小丑,因为到下午天还没黑时,就有内侍来宣召,说陛下点了今晚由萧才人侍寝。
对面刘才人的殿里又在骂猫了,这边的宫女内侍却进进出出忙着备水侍候萧才人沐浴更衣,只等着晚上甘露殿的车来接人。
当然,萧才人冷静下来也会想暗里是不是有人在帮她,自然不可能是萧皇后,说不定是萧家。毕竟她进宫前,早就听她爹说,她的任务就是生下一个带有萧家血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