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又有何用,倘若太子归来,此人能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回归正统,本宫绝无二言,但如若不能,尔等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别怨是时本宫去宗庙哭了。”
又是一记重锤。
自此,殿中众人才发现真小瞧了这位太子妃,两日下来她几乎未置一词,可一旦开口却是字字诛心。心怀叵测的大臣们到底是少数,还是有一部分人是中立,抑或是谁有理听谁的,这番诛心之言倒是能拉拢不少人。
崔贤妃怒极反笑,道:“太子妃这话未免也太多了些,说是一句,这说了恐怕不止一句。”
“贤妃娘娘谬赞了,妾身说的再多,也不如贤妃娘娘,恐怕贤妃娘娘已经忘了玄宗曾下命,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妃,还称不上是后宫,倒是贤妃娘娘当多多注意,父皇龙驭宾天,您不在宫里好好待着,缅忆父皇,倒在此跟小辈争得面红耳赤,若是让父皇知晓,恐怕父皇在天之灵……”
“你!”崔贤妃被气得不轻,脸颊通红,却又说不出任何驳斥之词。
秦艽见好就收,也是不想再留在这里,又道:“本宫身子不适,就不在此多陪了,还望诸位大人能速速拿出个正确的章程,早日寻了太子,安稳社稷,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不得不说,秦艽这番表现出乎人意料,却又可圈可点,让人说不出任何错。暗自酌量者有,奇怪太子妃为何会态度大变者也有。
到底浑水一滩,现在形势不明,连着折腾了两天,不过是在试探其他人手中还有什么底码。只因这其他人的范围太广泛,彼此又都不信任,互相藏着掖着,才会乱象丛生。
秦艽没有多留,留下一个烂摊子。
她能走,别人不能走,可有她这些话在前,难免有人投鼠忌器,觉得是不是太子妃知道些什么。
转念再想,太子和太子妃乃夫妻,甚至许多人都知晓太子十分爱重太子妃,若是太子有了下落,太子妃定是第一个知道。
难道说太子没有失踪?抑或是这一切不过是太子妃唱的空城计,只为了掩饰她暗中想做什么?
之后的局面自然维持不下去了,各自心事重重散去。
*
来喜来找秦艽。
当时秦艽正陪着甯儿说话,甯儿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离开娘这么久,尤其前天晚上又受了惊吓,十分黏人。
见来喜来了,秦艽有些诧异,让颉儿陪妹妹玩,她则跟来喜出去了。两人找了间空的宫室说话,随着门被关上,却半晌没出声。
“来喜哥哥,有事吗?”还是秦艽率先打破的寂静。
来喜看着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你今日没与我商量,就说了那些话,对后面的计划恐会有妨碍。”
来喜从未用过这种口气和秦艽说话,倒不是责怪,就是不掺杂任何情绪。秦艽仿若没有察觉,道:“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会说了那些话,忍了两天,当时没有忍住。”
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错,事实上当有人先入为主觉得你丧夫,甚至当着孤儿寡母面前瓜分本来属于自己丈夫的东西,甚至对自身产生很大的威胁,是个人都忍不了。
可那不是秦艽,她不可能会忍不住,不然她也不会走到今天。
来喜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很在乎他。”
“殿下对我很好。”
说这句话时,秦艽还在想这似乎是来喜第二次主动当着她的面,去涉及关于宫怿的话题,甚至带点询问的意思。
“就只是因为好吗?”
秦艽顿了一下,道:“当然不止,来喜哥哥怎么说呢,我与他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多到旁人难以想象。”
“在蜀地?”
她点点头,尽量去平淡自己的情绪,事实上这还是她当着别人,第一次谈到这些,尤其这个对象是来喜。
“他很苦,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甚至在最起初他是利用了我的。他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专断独行,做什么从来不跟人打招呼,就好像当初在蜀地,我们遭遇过一次很大的危机,他只要扔下我,就能逃出去,他却佯装自己受了重伤,走不出去。就好比这次,在事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已经将所有事都布置好了,若不是出了意外……”
“若不是出了意外,恐怕等不到我去救你。”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很爱他。”这是一个陈述句。
她认真地想了想,道:“算是吧。”
“没了他,你活不下去?”
这个问题太僭越了,也越过了两人一直维持的很好的彼此的界限。秦艽却还是仿若未察觉,认真地想了想:“那倒也不至于,毕竟我还有两个孩子,肚里还有这个。”
来喜似乎想说什么,秦艽却突然抬头去看他,并道:“只是没了他,可能就再也提不起心思,像我们这样的人,真正去毫无防备地喜欢一个人太难,只能是那个时间那个地方那个人,错一点就错过了。”
因为时光荏苒,每个人都在成长,若是再过几年,让秦艽成长得更‘老练’一些,她不会去轻易的信赖一个人,若没有宫怿的伪装,她不会像汲取温暖一样,中了他的毒。
偶尔一个人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