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身上有不少飞刃和匕首。”
“给我一个。”
聂凉拿出一柄飞刃,擦干净递过去。
埃兰斯诺一点迟疑也没有,接过来就往自己眼睛上剜去。“上将!”
聂凉瞳孔骤缩,猛地抬手打飞。
飞刃叮当落在远处。
他握着埃兰斯诺的手腕,攥的死紧:“上将你干什么?!”
[你的眼睛很好看,只是长在你的脸上,它就显得血腥和肮脏。]
[你配不上它。]
埃兰斯诺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许久,往后一靠:“……我都想起来了。”
聂凉:“……什么?”
“十四岁之前的记忆,”埃兰斯诺说,“他喊一声我的名字,我就都想起来了。”
“我让他失望了……”
“我做了那么多坏事。”
“刚才就杀了很多人……”
他变成这个样子,哥哥没有忘记他,只是认不出来他。
只是认不出来。
骗子。
笨蛋哥哥。
不过是一场持续时间久一点的捉迷藏,就找不到他了。
当时现场太混乱,聂凉不知道埃兰斯诺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暗骂蓝州河不靠谱,这么久了爬虫还没有消息,一边低声问:“他是谁?在曦光的飞舰上吗?”
康犬?那个突然爆发精神力的小子?曦光首领?还是……兰遐?
兰遐。
埃兰斯诺。
想不出头绪,聂凉皱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松开埃兰斯诺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上将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刚才上将想挖下来自己眼睛的动作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上将是S级进化者,他很容易制不住,一松手,怕这人真的把眼睛挖下来。
就算是恢复记忆,怎么会有人挖自己的眼睛。
埃兰斯诺:“松开。”
聂凉:“上将……”
埃兰斯诺看过来。
所有的事情于今天一天内爆发,他所有的反应都近乎木然。
聂凉被这个眼神看的心中一窒,缓缓松了。
他手套上有血迹,沾到了埃兰斯诺苍白的手腕上,攥的力气有点大了,留下了血色的指印。
聂凉紧张地盯着他。
埃兰斯诺没再有其他动作,只是拿出了康犬死之前递给他的代餐糖,剥开,放进嘴里。
许久,他说:“又骗我,是甜的……”
有滴晶莹的泪砸在莫洛凯旋之剑的剑尖,紫色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潮湿的雨雾,很美的颜色,像是生活在童话中的孩子做的一场忧伤的梦。
只是似梦非梦。
迷离斑驳,虚幻不实。
“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