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圈又一圈,殷红的血色渗透出来,桌子上有把刀。
聂凉捏着门框,涩声道:“……上将,你怎么了。”
上将神色平和极了,才发现他来了一般:“准备好一艘飞舰,跟我走。”
聂凉固执道:“您怎么了?”
……
识海内。
宫渡扒拉了一下剧本,感叹:“聂凉是被培养过的吧,每个话头都给的很好,方便我接戏。”
康犬线已经走完了,死在了该死去的时间点。
他如此努力地让这个崩坏的世界线回到正轨,不仅能挽救这个小世界,还能得到康犬作为重要配角身上的一部分气运值。
怎么算都不亏。
小光团把罗什皇帝那边发生的事转告了过来:“算无遗策。”
宫渡:“过奖过奖。”
小光团:“但你还是补考了,好奇查了你的成绩,居然只有个位数。”
小光团飞了一圈:“我不理解。”
宫渡:“……”
他其实也不理解。
……
埃兰斯诺扣好扣子。聂凉注意到他没有穿军装,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的常服。
“这是惩罚。”
埃兰斯诺在回答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动手伤了一个人,他当时应该很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踹了哥哥一脚。
埃兰斯诺脸色苍白,笑了:“所以我也让自己尝一尝。”
他看着似乎是僵住的聂凉,站起来,轻声道:“走吧,去曦光之城。”
聂凉第一时间拦住他:“……上将,让我看看你的伤,您……上药了吗?”
埃兰斯诺:“不愿意去就让开,不要挡路。”
聂凉:“您上药了吗?”
埃兰斯诺抬眸。
周围温度无声冷了下来。
小疯鸟所有的耐心全都给了埃兰斯诺,他低声道:“……我猜您想起来之后,曦光之城有您重视的人,您现在身上血腥味很重,他如果闻见,会担心的。”
[……血腥和肮脏。]
埃兰斯诺:“你说得对,也不对。”
他坐在一边:“医药箱在柜子里,你来上药吧。”
聂凉松了口气,快速拿出医药箱,然后蹲在埃兰斯诺身前,解开扣子,戴上手套小心扯开绷带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刚才那口气松的早了。
肋骨处的刀口深可见骨,他数不清上面划了多少道。
聂凉手指一颤,沉默地上好了药,在干净的绷带上喷了止疼药剂,重新给埃兰斯诺缠上。
扣上扣子。
埃兰斯诺问:“还能闻见血腥味吗?”
他似乎最在乎这件事。
聂凉摇头。
或许还有一些,但风一吹,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埃兰斯诺起身就走。
聂凉紧跟在他后面,看样子,上将是在精神力近乎透支的情况下,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进食,还受了伤。
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但他现在半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上将在恢复记忆之后,精神非常紧绷,加上之前经历过的一千多次脑域刺激……
上将现在的精神状况,真的还算正常吗。
如果真的是联邦搞的鬼,那为什么上将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联邦半句。曦光之城的那个人就真的重要到这个地步吗。
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去抓来凯恩医生给上将检查,聂凉只能紧跟在上将身后,一起上了艘没有标号的飞舰,离开了第一军团。
……
西北星域。
曦光之城。
暮色黄昏之下,临时建起的墓园一片肃穆。
阿尔杰、守冰、金黛轲、连妖四人为首,他们的身形不再纤瘦,变得高挑成熟,已经隐隐可见青年的影子了。
他们身后是列队整齐的战士。
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前戴了白花。
这片墓园是刚刚建好的,和其他为曦光而死的人一样,犬叔和其他在这次神怜殿行动中死去的人,全被埋葬在了这里。
兰遐没有参与其中。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身后是落日残阳,黑色的风衣恍如一道剪影,望向前方的墓园。他在想埃兰斯诺的事情。
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救下他。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如果不是阿诺已经死了,他真的会……
蓦的,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有人轻轻落在了他右后方。
兰遐微微转身,眼神一缩,却忍着并未立即动手,“是你。”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你还是来了。”
西沉的黄昏里,银白色长发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墙上,毫无遮掩,即使这座城中的人将他视为一定要杀死的敌人。
似乎和传闻中的一样,矜傲到了一定地步。
聂说。
“我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