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太子太傅,在朝中极受尊敬,朝中一些年轻官员,都是他的门生。
可谓桃李满天下。
魏立心头重重一跳,上前一步,沉声道:“摄政王慎言,老夫虽是南安人,但绝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他刚说完,便有大半朝臣都出来证明他的清白,乌央一片,跪了一地。
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连慎微细细品了品这几个字,唇边的笑越发温和,“哦?是吗?”
话音一落,便有大理寺卿站出来,低眉顺眼:“陛下,摄政王,臣有事启奏。”
景成帝:“说。”
大理寺卿:“臣与司狱大人一同负责南安审讯一事,刚有了结果,”他正了正神色,目不斜视道,“有人扛不住刑罚,招了,说他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是因为南安在朝中有大人物撑腰。”
连慎微不紧不慢递话:“说吧,是谁。”
大理寺卿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正是我朝右丞,魏立魏大人!”
群臣哗然。
谁也没料到事情竟是这般走向。
魏立气得脸色涨红:“你撒谎!敢问是谁招的供?!”
大理寺卿叩首:“微臣也奇怪,招供的人昨晚便死了。这刚说出幕后指使便身亡,倒像是被人暗害!”
“那便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了,”应璟决冷笑,十分维护曾教导过自己的太傅,隐约露出锋芒。
他拱手道,“父皇,这件事疑点重重,魏大人清正耿直,不可能和南安舞弊案扯上关系,请父皇明鉴!”
“四皇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大理寺卿审出来的东西,总有几分可信度吧?”三皇子乐见其成,右丞一直是铁杆的太子/党,如果魏立下马,对他只有好处。
不过,魏立两朝为官,他清楚这老东西有多顽固,舞弊案八成是被人陷害的。三皇子眯眼望向椅子上的摄政王。
是他吧。
决定对太子出手了?
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景成帝却没众臣子想象中的动怒,总管太监李公公离得近,偷偷瞧了一眼,看得真切。
圣上脸上除了病容之外,在魏立被推出来的时候,多了些复杂到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景成帝:“摄政王,你的看法如何。”
“既然,魏大人说自己从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
连慎微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景成帝遥遥一礼,“臣可全权接手,在查清事实真相前,魏大人便在自己府里禁足吧。”
景成帝:“这件事……”
“陛下。”
连慎微唇边笑意未散,目光却平平淡淡,穿过帝冕,隐约和景成帝的视线交汇一瞬。
景成帝顿了顿。
几秒后,他疲倦的挥手:“这件事便交由你办吧。”
应璟决霍然抬头:“父皇!”
“陛下!”
“陛下不可啊!”
“请允许臣也一同接管!”
“请陛下三思!”
景成帝站起来,不管跪了一地的朝臣,“朕累了,退朝吧。”
-
“老师留步!”
出宫门前,连慎微被叫住。
匆匆赶来的少年储君再沉稳,此时也有些情绪外露。
应璟决缓了口气,道:“老师,关于魏大人的事,我想应该有些误会,阖家禁足一事,是不是有些过了?”
连慎微:“处置一个犯了大罪的官员,目前只是禁足,已经是极好。”
“犯了大罪?”应璟决,“魏大人只是有嫌疑,并没有定罪。”
连慎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应璟决心中一沉。
倘若连慎微的目的就在魏立的话,那魏大人犯没犯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管这件事的人怎么想。
魏立何时与连慎微结了仇?
不远处等在宫门外的天南快步过来,“主子,该回去了,不然待会就要变天了。”
连慎微:“殿下,臣先走了。”
应璟决咬牙,扭过头去。
青年的身影颀长,如竹如兰,他曾无数次见过连慎微教完他之后,从东宫离开的背影。
他原本是崇敬向往那般风骨的,如今看着这背影,却只剩下了失望和恨怒。
魏立在朝中是他的支持者,虽然实权很少,但桃李满天下,声望极高,对他而言不仅是恩师,也是极大的助力。
连慎微素来与魏立无仇无怨,如今突然对魏立下手,除了针对他这个储君之外,应璟决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他闭了闭眼,缓缓攥紧拳头,再一次尝到了没有权势,无能为力的滋味。栾秦甘的事他忍了,如今还要忍第二次吗。
可是他在朝中权势太小,甚至因为年少,还要应对野心勃勃的大哥和三哥,稍不留神便是行差踏错。
他如何争得过他的老师,大盛的摄政王。
若有朝一日他君临天下,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杀了朝中所有奸佞!
少年储君低声下气:“老师,魏大人是教导本宫的长者,年龄大了,如果真犯了什么事,请老师准他回老家颐养天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