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要交代的,不然他真是放心不下。
他给了明烛一个眼神,然后对连慎微道:“你睡吧,好好休息。”
风恪看着他躺下之后,出了连慎微的卧房,把明烛和天南叫在了一起。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说了一下连慎微现在的状况。
“所以,现在他身体的衰败已经很严重了,很容易就感染风寒,引起高热,不要让他砰凉水,刺激的食物也不行,温补的药物不要管多珍贵,多买多备一些,按照我写的药膳方子天天给他吃。”
风恪细细回想,提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将注意事项写下来。
“还有以后或许会出现的状况……”
明烛和天南听得很认真。
风恪写了大半夜,写了厚厚一沓纸,交给他们两个的时候也不困,搓了搓脸,翻箱倒柜的找连慎微可以用的药。
摆了满满一桌子。
量很足。
最后,他又强调了一遍,“温养身体的补品不能断,就靠那些东西养着他的底子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逼着他也要让他吃下去。”
“反正他现在打不过你们,你就当揪着一只猫崽子狐狸崽子吃饭,硬塞,总能塞进去。”
天南默了默:“……明白了。”
折腾到第二天天亮,才算把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了。
风恪收拾好包袱,到了连慎微卧房,这个时候天才蒙蒙亮,还低烧着的人睡的很熟。
凑着他睡着,风恪给他施了最后一次针,施完针后重新扯好被子。
然后无声无息的,背着包袱,出了摄政王府,策马而去。
清晨的风凉意沁沁,晨雾依稀,地面落叶枯黄,隐有寒霜。
风恪这次离开的速度,比他上次生气离开快多了。
-
边疆。
大雪。
“仇叔!”
一握着□□的少年身上冒着热气,利落的从演武台上翻身下来,厉宁封眼神明亮,笑道:“仇叔,你来干什么,不是要走了吗?”
少年语气很熟稔,仇澈面色缓和。
厉宁封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正在全力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每天都会抽出来时间练功。
他进步极快,一点就透,加上是浮渡山庄的传人,隐约有息眠少年时的影子,仇澈不免会对他多照顾些。
仇澈在剑术一道上的经验可谓是宗师一辈了,得他一两句指点,胜过自己修炼很多年。
厉宁封素来敏锐,感觉到了这种长辈般隐晦的爱护,渐渐的,他对仇澈的称呼,就从一开始客气无比的‘仇先生’,变成了‘仇叔’,对他很是尊敬爱戴。
“给你一样东西,你师父让我给你的,”仇澈把手里的剑匣递给他,“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我师父?!”
厉宁封着实惊了一下,他从未在仇澈面前提过自己的师父,现在怎么看起来,他师父和仇叔也认识?
他赶紧接过来,把剑匣打开。
“这是——”
剑匣里安静的躺着一柄琉璃长剑,却并不柔美,约男子三指宽,剑身无花纹修饰,冰冷剔透,干净非常。
“负雪剑?”
厉宁封惊诧,他知道很多江湖的事,痴迷兵器,当然认得这把剑。
这是浮渡山庄的传承之剑,自那灭门惨案后,负雪剑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它出现。
眼下竟在他手里,还与老师有关系。
仇澈:“运转你的心法,随便挥几下剑招。”
厉宁封照做,然后惊奇的发现,内息运转的格外流畅。他那本无名的心法,竟然好像和这柄剑隐约有什么关联。
“发现了?”
厉宁封收剑,神情郑重:“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阴差阳错学会的心法,其实是变幻莫测的负雪剑法,和负雪剑本就是一体,”仇澈给他解释。
“你师父和浮渡山庄有旧,当年收你为徒,也是因为你学会了负雪剑法的缘故。他让我把这柄剑给你,也是全了山庄的传承。”
“还有,你师父说,认真算起来,你和浮渡山庄关系不大。他们那一辈往日的恩怨,你不必管,也不必查,如果有心,隔个三五年去浮渡山庄上一炷香就好。”
外面天冷,且人多口杂,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回了营帐。
仇澈基本没说过谎话,为了息眠,也算是破例了,索性他说的也不全都是假话。
他只是说了他师父和浮渡山庄有旧,其余的有关于连慎微的消息,半点都没有透露。
正常人没有谁会将江湖中的一个侠士和朝廷的摄政王扯上关系的,厉宁封也没有,但他心中有别的猜测。
给仇澈倒上一杯热水里温着的酒,厉宁封摸着负雪剑沉思良久,忽的问道:“我师父是息眠公子吗?”
“咳咳!”
仇澈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
“仇叔!”
厉宁封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拍了拍背。
仇澈着实是惊到了。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也没多说别的什么东西,这小子怎么就把他师父和息眠串上了呢?!
厉宁封小心看了眼他的神色,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