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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我已经传信给仇澈了,让他不管在哪都赶紧回来,希望能赶得及。”
让他走的时候,朋友亲人俱在身侧。
不孤单一人。
风恪说罢,不管屋里其他人如何反应,他自己又去了他那间小药房。连慎微说想要一种可以短暂看见的药。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终于有了些苗头。
还多亏了大盛朝的珍品库,不然研制的怕是没有那么快。
……
崇临二年。
十二月十七。
连慎微在恍惚睡梦里,掌心上被人写了几个字:“我们到浮渡山庄了。”
他脑中的睡意忽的散去,声音低哑:“……到了吗?”
应璟决喉间发堵,点了点头,忽的想起小舅舅看不见,于是忙擦了下眼泪,在他掌心写了是。
应璟决:“打扫花费了些时间,还上了地龙,其他的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连慎微闷咳几声:“我起来走走。”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没叫应璟决扶着。
指尖一一拂过房屋里的摆设。
他少时玩心不退,房间在整个山庄都别具一格,屋里东侧有个吊顶秋千,他经常在上面晃着喝酒,隔三差五在上面睡一觉。
屋梁中间高处种了几盆野藤,每年春天都开紫粉色的小花,垂下来好看的紧。他还从外面的泉眼里分流了一支到他屋里,用小石头围成了一个一米大小的泉。
书架上一侧摆的是书,大部分不太正经,都是江湖里讨来的话本子,另一侧全是好玩的玩意儿。
……
都和记忆里的一样。
连慎微走了一会,掌心攥住了秋千的绳索,喘了口气,“之前不觉得,我的房间这么大。”
青年高兴的样子太过明显。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坐船去金陵,这里也不是浮渡山庄,他仍旧困在了原地,应璟决看他高兴,自己也想跟着笑笑,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得难受和心酸。
连慎微:“我还想出去走走。”
应璟决忙写:“不行,外面还是太冷了。”
连慎微:“没事,金陵很少下雪,冬天也不冷,我只是走走。”
应璟决拒绝了,如今正是京城最冷的时节,这个时候出去走,小舅舅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况且,他们还在到处找绿色的植物,尽量把金陵的景色也还原。
“那好吧。”
连慎微:“等你的药研究出来了,我再出去。”
他心里大约估摸着时间,连慎微不知晓自己现在在一场骗局里,便也将天南他们告诉自己的昏睡的日子算上。
现在应该是金陵的一月份吧。
二月的春天才是最好看的。
他再等等也好。
应璟决就仿着风恪的口吻写:“好,我会尽快的。”
连慎微回到了‘浮渡山庄’,一次也没有提及过自己要去祠堂看看。更没有往那边的方向看过一眼。
他一直在等着风恪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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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临二年。
十二月二十五日。
“都快点快点,大家加把劲,快过年了,这几天干活快的,陛下说了,都有赏!”忠义侯喝了一声,“不要偷懒啊,哎哎哎,那盆梅花放在这边,对对,小心点,从宫里移出来的,玉檀梅,珍贵得很。”
“放心吧侯爷!”
“兄弟几个肯定干好!”
数九隆冬,布局大变的摄政王府一点点染上了春色。
不止宫里和民间的匠人,连绣娘们都没闲着。
任凭再有经验的花匠,有些花冬日就是不开,谁也不能叫它强行开花,风恪便想了个注意。
以假乱真。
让技艺精湛的绣娘们制作假花。
很快,那些真假两掺的花花草草,就堆满了整整两个屋子,就等着外面的亭台水榭一布置好,马上就会放出去。
崇临二年。
十二月二十八日。
风恪研究出了可以让人暂时看见的药。
费尽心思,只得了一粒,且连慎微身体情况特殊,这药用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管用多长时间,看的清不清晰。
不管如何,总算是研究出来了。
他见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连慎微。
青年这两日的精神似乎好些了,知道之后,就想吃下去试试看。
风恪写道:“只有一粒,我先保管着,等你再好点了,可以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你。”
连慎微:“好吧。”
他恹恹的伏在枕头上,手里捏了一个少时的小铃铛,最近经常在掌心里捏着玩。
铃铛声音很清脆,连慎微听不见声音,但这铃铛声却给风恪几人很喜欢听,因为每次响起,都说明拿着铃铛的人还醒着。
……
崇临二年。
十二月三十日,夜。
“后日是上元节,过了上元节,就是新岁,”应璟决仔细看着手里明日的单子,“正经陪小舅舅过的第一个上元节。”
其实他们不想弄的太热闹,就想在后天晚上在屋里陪着连慎微。
他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