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十四阿哥脸上那伤他便不冤枉!想是本宫往日孤陋寡闻,不知德妃和荣妃几时如此交好,竟能结伴而来?
素日三阿哥和四阿哥,十四阿哥便交好,现如今三阿哥你红口白牙随便一说,便把一切罪责扣到本宫的小九头上,来日莫不是要凭你们兄弟几个一手遮天不成?”
德妃闻言冷下脸:
“宜妃这话才真叫人发笑,皇上才将将问孩子话,你便急急堵嘴又是何意思?
皇上素来大中至正,且是阿哥们的阿玛,若有疑虑自有皇上做主!皇上,若孩子们有错,妾身甘愿受不教之罚,但若孩子们无辜,还请您明察。”
德妃说完,也直接跪了下来,荣妃随后也跪下道:
“宜妃既说妾身与德妃妹妹交好,妾身自然与德妃妹妹同进退,若有罪,妾身甘愿受罚!”
胤祉起初听到德妃的声音只觉得羡慕,可随后一听荣妃的话,直接惊愕的抬头看了荣妃一眼,但很快低下了头。
康熙伸手拉起德妃,无奈道:
“好好说着话,跪着做什么?你也起来。”
德妃被康熙拉了起来,荣妃随后也扶着宫人的手起身,随后便听德妃带着些微哽咽的声音道:
“皇上是知道的,妾身教导十四虽未曾教些大道理,可是也在伦理纲常之上循循善诱。
这阖宫上下十四最为年幼,且十四至今也未曾做过什么不敬兄长之事,宜妃那话冤煞我儿,妾身若坐视,哪有脸面为人额娘?”
德妃说完,也掩面低泣了起来。
但德妃便是哭,也是背着康熙的,若非是德妃那还被康熙握着的手轻颤,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宫中妃嫔素来喜欢在康熙面前变着花样的哭,哭的多了康熙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德妃在康熙跟前虽然温婉却坚韧,康熙都不记得德妃可有在自己面前哭过,这会儿康熙也是心里抽疼。
“好了好了,孩子们都看着,这事儿朕已经着人带着他们身边的人去盘问了。
一个个都分开问话,若有不一之处,经核实,隐瞒者按欺君之罪处置!”
康熙这话一出,下头的跪在小胤祯身旁的胤禟已经不由缩了缩脑袋。
不多时,阿哥们身旁的宫人口供已经录好,康熙拿过来一瞧,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宜妃:
“都看看吧。”
三妃都分了些,等都轮流看完了口供,宜妃语塞片刻,才道:
“……不应该啊,皇上,小九素日乖巧懂事,您是知道的,一定,一定是被人引诱!”
纸上的口供赫然写着此事以胤禟讽刺小胤祯是个只知道吃的猪猡后被胤祉和胤禛呵斥后,又对三人嘲讽,以至小胤祯生气给了胤禟一记头槌,随后两人撕打,接下来胤祉,胤禛,胤祺也下了场。
德妃和荣妃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康熙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朕竟不知为着宫里阿哥们好,减了点心的糖竟也只得一个个这般不平!
十四他才多大?胤禟,你自个说,是谁给你的主意让你找十四的麻烦?”
胤禟低着头不说话,康熙冷笑一声:
“若不是老三老四差不离的跟着十四,你怕不是能吃了十四!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派人找你额娘颠倒黑白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
康熙话音落下,胤禟抬起头,梗着脖子,指着小胤祯道:
“没有人指使我!就是我看不惯他!”
胤禟说着,通红着一双眼睛:
“在行宫的时候,皇阿玛就三不五时去看他,回了宫为了他让我连块可口的点心都吃不了,我就是不服!”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
“朕觉得十四当日因点心之顾牙痛,恐甜食会对尔等牙齿不利,所以下了圣旨,你既不服,为何不来与朕说道一二?”
“皇阿玛这话太好笑了!”
胤禟高傲的抬着脑袋看着康熙,吓得宜妃魂都差点飞了:
“胤禟!”
康熙也被气笑了:
“朕的话好笑?那你说,好笑在何处?”
胤禟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宜妃,直接道:
“皇阿玛,你瞧瞧儿子都多大了。牙齿都换一茬了,您这圣旨到底是为了儿子们的牙齿,还是为了他的牙齿?
他自个管不住嘴,难不成还要儿子陪他一个奶娃娃忌口不成?!”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又牵连了这么多的阿哥。
可是自胤禟这话一出,康熙的神色便冷了下来,他指着胤禟,冷冷的看向宜妃: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宜妃忙跪了下来,方才娇滴滴的模样也不见了,她一手拉着胤禟,一手扯过胤祺:
“快给你们皇阿玛道歉!”
德妃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这里头,胤祺才是最无辜的啊。
“皇上,他们,他们不是有心的,便是寻常百姓家也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求您饶他们一次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朕这龙椅难不成等朕百年也要给他们分一分了?”
康熙语出惊人,直接噎的宜妃喘不过气,但康熙犹不住口,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