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友春忙站了起来,陪笑道:“世子大人,今天已经上了两遍刑了,这严占松是个文官,恐怕是短时间再也遭受不得,真把人弄…死了,这案子就无疾而终了。”
纪景行瞥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你说怎么办?等你们再操作操作,过几天再把他放出去?”
这话说得穆友春脸色甚干,还得强颜道:“世子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与他也没什么牵扯啊。”
“有没有牵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丢下这话,他顺势站起来就想走,这时阮呈玄出声了。
“世子,您这是?”
在打算扮纪劼之前,纪景行就揣摩好了人设。
亲王世子嘛,自然是任性、狂妄,还有点居高临下的跋扈,与太子的德才兼备,处事温和,宽宏大度绝然不同。
闻言,他睨了阮呈玄一眼。
“本官出去透透气,怎么不行?”
阮呈玄尴尬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世子走了,我们这……还怎么审?”
“你们愿意怎么审就怎么审,你俩好好合计合计,等我透完气回来,你们最好拿出个章程。”
丢下这话,纪景行扬长而去。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严占松是打死都不会认的。
这一认,牵扯的就是全族,很可能一家老小都落不得好。
即使朝廷不处置他,他若吐口说点什么,别人也饶不了他。
一共三个主审官,阮呈玄暂时与他目标一致,都想打开严占松的嘴,可另一个所站位置就完全相反了。
‘奸细’是早就安插进来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人进来,该递的话也早就递了,严占松敢说什么吗?
不敢。
步出了审讯牢房,一路沿着长长的石廊上去,当见到外面光线时,纪景行不禁用手挡了挡。
呼吸一下子畅通起来,他往四周看了看,当下决定要去找她,去他的什么公务!
往按察使司衙门外走时,有两个小官走在前头,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他竖着耳朵听了两句,说是什么布政使司右参议颜瀚海今天成亲,他们要赶着去喝喜酒?
颜瀚海要成亲了?
那阮呈玄怎么没去,还拉着他审人?
纪景行也没有多想,出门后就上了马车,让马车往颜宅去了。
此时颜宅前,刚送走花轿,地上落了一层红色的鞭炮纸屑。
大门上的红绸还未取下,一般按照规矩,要第二天才能取下。
几个小厮、家丁正拿着扫帚清扫大门外的街面,这些鞭炮纸屑是不能扫走的,明天才能清理,现在只是把东西扫到一边,也免得碍着路人。
纪景行到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下了车,往四周看了看。
这是谁成亲了?
一旁的正埋头扫地的小厮,听到他的问话,头也不抬道:“今天是我们颜家大姑娘的大喜之日,不过因为守孝,赶在百日内,所以家里没有摆酒。”
“你家大姑娘跟谁成亲了?”
小厮听到声音不对,下意识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着官袍的男人正在问他的话。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不自觉就答:“是布政使司右参议颜大人,大人您是来喝酒的吗?这可走错地方了,酒摆在布政使司后面的颜府里。”
下一刻,面前的人已迅速不见。:,,.